吳海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似乎在強弓勁弩的威脅之前,已經認命了,其實心內正在盤算敵我形式。
第一次孤身護衛都督出行,便面臨了這棘手的局面,他興奮得有些戰慄。在軍中名師指導下苦練一年有餘,他自信能夠遊刃有餘處理掉眼前這些巡哨的小兵。
至於大都督,又哪裡需要他的保護?
最大威脅來自正當面的六把強弓,院外影影綽綽,呼嘯來去的京營巡哨,不下四五十人。脫離了射手的威脅,並不算太大問題。
在這京師裡,不是自己的地盤,適才顧忌到這一點,對那些嘴賤皮癢的羽林軍官兵動手時,都留有餘地,沒有大開殺戒。
等下真動起手來,混亂之中,可沒那麼多講究了。說不得,死傷在所難免!
這些雜魚小兵就想把大都督押走扣留?門兒都沒有!
若是剛剛抵京的大都督被京營押進大牢,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丟人丟到姥姥家。自己這護衛隊長怕是成了個大笑柄,只能自盡以謝鐵血軍威了。
見京營的兵士控制了局面,鮮于旅帥高興得大叫道,“京營的弟兄們,大家都小心點,這是兩個悍匪!最好先廢了他們的手腳,消除掉危險!兄弟是羽林軍的鮮于瓊,和你們馮前高馮旅帥那是過命的交情,改日我做東,叫上馮旅帥,給大家敬酒!”
彭顯也大叫道,“來兩個弟兄給我抬起來,我這手腳不得勁了,都是這天殺的賊寇,還特麼的什麼鹿鼎公府的公子?我呸!殺千刀的賊胚!”
一旁的九嫂早已經嚇得瑟瑟發抖,唸叨著,做個媒,咋做成這樣了,急的要哭出來,帶著哭腔喊道,“官爺們可別動手,這二位都是身家清白的軍漢,和我家那死鬼是一個衛所的同僚,可不是什麼悍匪啊!”
小院內劍拔弩張之際,門口施施然又擠進來一群著羽林軍服飾的軍官,彭顯大喜,叫到,“哪個旅的弟兄?東城旅的鮮于旅帥在這裡,大家來幫幫忙啊!”
進來的這群軍官,顯然是羽林軍高層,官階明顯非常之高。鮮于旅帥只不是個副旅帥,這一群中隨便拎一個出來都是旅帥本官,還有兩個居然是都將!
鮮于瓊倒吸一口冷氣,居然是高督將親自領兵,國舅爺高君明高旅帥也在其中!
望著滿地狼藉,高君明俊朗的臉龐上滿是疑惑,知道看見孤零零站在場中安全完好的吳意,這才露出欣喜釋然的神色。
再轉過頭來時,一張俊臉就板了下來,神色不善,似山洪暴發的前兆。
他揉了揉眉頭,對費伍長說道,“此地由羽林軍接管,你們退下吧!”
費伍長神色有些焦急,道,“長官,此二人極度危險,怕。。。。。。”
高君明打斷道,“你想多了,這二位是朝廷重臣。”
費伍長不敢多說,雖然不認識眼前這位旅帥大人,軍階隔著十萬八千里,還是老實服從軍令為好。
高君明淡淡說道,“先到的羽林軍官兵,誰是負責的?出來解釋下怎麼回事?”
隨著這一群羽林軍高階軍官的到來,剛才亂哄哄的慘嚎聲、叫罵聲通通消失,高督將是高家外戚,也是羽林軍副帥,而高旅帥,則是正兒八經的國舅爺!先來的這一群低階軍官,誰也不敢在他們面前稍有失態!
鮮于瓊在地上一個翻滾,趴著答道,“下官城東旅鮮于瓊,與十餘同僚在此遭遇悍匪襲擊,正好京營的兄弟趕來救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