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天青醒來剛睜開眼睛,卻發現一陣刺眼,耀眼的陽光照射在他眼睛之上,他急忙抬手擋住,此時就聽到邊上傳來聲音:“大人醒了!”
聽得腳步聲響,衛天青勉強坐起身來,卻發現身處一片樹林之內,烈日高掛天幕,透過樹梢照射下來,左右看了看,卻發現自己是躺在一塊石頭邊上,邊上數名部下已經靠近過來。
“大人......!”
衛天青握了握拳頭,力氣恢復過來,而且腦袋也是頗為清爽,這才問道:“這是在哪裡?”
“大人,昨晚你飲酒多了。”邊上一人道:“咱們只能先到這裡暫時歇息。”
衛天青立刻爬起身來,卻感覺身上一陣輕鬆,低頭一看,卻只見到自己身著單衣,心想部下見自己醉酒,所以幫著自己脫下了甲冑,快步走出小樹林,四下裡瞧了瞧,倒是依稀記得,昨夜自己就在不遠處的草地上飲酒,只是裴績等人的蹤跡早已不見。
“西北人呢?”衛天青沉聲問道。
“大人,你喝醉之後,他們就離開了。”部將道:“我們見他們沒有傷害大人,便沒有追趕......大人,你現在感覺如何?”
衛天青握拳道:“本將上當了,你們也上當了,昨夜.....昨夜我並沒有喝醉.....!”
眾人互相看了看,卻都是顯出狐疑之色,一人壯著膽子道:“大人,您.....您昨夜確實喝醉了,我們一開始還以為是他們傷了您,後來見你並無大礙,只是......只是醉過去,所以才將您抬到這裡歇息......大人,您現在感覺如何?”
衛天青苦笑道:“他們在酒中下了毒.....!”見手下眾人都顯出疑惑之色,心知他們並不十分相信,嘆道:“罷了,拿我衣甲來,咱們趕緊返回梁州。”
“衣甲?”諸人更是面面相覷,衛天青見狀,知道事情不妙,沉聲道:“到底出了何事?本將甲冑在何處?”
一人壯著膽子道:“大人昨夜和裴績一起飲酒,我們......我們沒敢靠近過去,不過等我們過去的時候,大人已經醉了,而且......而且大人當時身上並無穿衣甲......!”
“什麼?”衛天青驟然變色。
一名部將似乎明白什麼,一跺腳,失聲道:“不好......咱們一直疏忽大意,並沒有在乎此節......大人,您的甲冑,恐怕......恐怕已經被西北人拿走了......!”
旁邊一人奇道:“拿走大人的甲冑?那又有何用?”
衛天青卻已經是面色發青,飛奔過去,從樹上扯下馬韁繩,翻身上馬,便往梁州方向飛馳而去,手下眾人紛紛上馬,緊隨其後。
......
......
時當子夜,萬籟俱靜,梁州城卻是防守森嚴。
衛天青臨去之前,將梁州城交給了部將薛舉,囑咐薛舉堅守梁州,薛舉在衛天青領兵出城之後,便即開始迅速佈置城防。
幾日下來,梁州城頭堆滿了石頭和弓矢,城內也是全面戒嚴,天黑之後,城內各條大街小巷難見人跡,只有巡城兵士在城內巡邏,但凡遇到有人違反禁令,夜間出沒於城內,不問身份,立刻抓捕下獄。
整座城池,一片死寂,但是城頭的守軍,卻始終保持著警惕。
子時剛過,城頭的守軍忽聽得北方傳來一陣陣馬蹄聲,早有人迅速通報薛舉,薛舉到的城頭之時,藉著城頭火把的光芒,已經瞧見從城北過來一群人馬。
人馬隊形不整,看上去十分狼狽。
“快開城門。”城下已經有人喊道:“西北軍打過來了......!”
城頭將士都是一驚,薛舉皺眉掃了一眼,只見到城下出現的大都是騎兵,約莫有五六百騎之多,沉聲喝道:“統制大人何在?”
城頭將士此時卻是看的清楚,城下這群起兵,正是跟隨衛天青增援通州的騎兵,與出發時的意氣風發相比,這群騎兵現在看起來是狼狽不堪,一望便知是打了一場敗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