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灼川不耐煩地轉過頭,不遠處站著一個胖胖的女人,是秦涼語的那位經紀人,賀灼川眨了下眼,重新回過頭盯著沈厘,那位經紀人卻像蒼蠅一樣盯著他不放,甚至還朝這邊走來。
“您是沈厘的朋友啊?”
沈厘認得這個人,他禮貌地朝那位經紀人笑了下,還很給面子地喊了她一聲楠姐。
“有事嗎?”
賀灼川的語氣毫不客氣,那位楠姐笑得很是和睦:“涼語整天在跟我念叨您呢,說您來桐店也不去找她,原來您也在這個劇組啊,太巧了。”
這下輪到沈厘驚訝,他黑黢黢的眼珠子轉了兩圈,先看看楠姐又看看賀灼川,等楠姐離開後才開口:“你認識秦涼語?”
這是個歷史遺留問題,賀灼川想,為了日後不為這件事兩人之間有嫌隙,所以他決定快刀斬亂麻。
“嗯,我……前炮友。”
賀灼川認真又緊張地看著沈厘,沒想到沈厘只是垂了垂眼便接受了,他點點頭,說了聲哦。
那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好像是真的不在意。
賀灼川此時此刻的心情十分複雜,怕他在乎,又怕他不在乎。
此時一陣風吹來,沈厘將衣服上的帽子戴好,稍稍抬頭看賀灼川:“我們走吧,這裡冷。”
賀灼川嗯了一聲,主動將沈厘手上的一件備用大衣接過:“我幫你拿。”
回酒店的車上沈厘接到一個電話,這次他下意識看了眼賀灼川,神情有些慌張。車還在行駛中,他沒辦法離開去接電話,只能硬著頭皮將電話接起。
賀灼川感覺到了沈厘的緊張,他偏過頭看窗外,周圍的商場都用紅色裝點門面,全世界都是一片喜慶。
“嗯,回a城。”
……
“還沒買,我自己買就行了。”
……
“好的。”
沈厘聲音不大,說完這簡短的三句話後便掛了電話,眼中揉著不見底的深重。
“我也回a城。”
賀灼川突然開口,他轉頭看向沈厘,臉上帶著堅定的逆反:“跟你一起走。”
沈厘鼓了鼓嘴,眼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慢慢湮滅:“我回a城是去溪,他們那裡……過年人手不夠……”
賀灼川盯著他的眼睛:“那我天天去點你?”
沈厘瞪了眼賀灼川,抿著下唇不說話,賀灼川挑眉,他離沈厘近了些,聲音低低地發著冷:“所以剛剛那個打電話來關心你,還要給你買機票的,是秦伯溪?”
沈厘看著賀灼川,下垂的眼尾看似乖順,賀灼川和他隔著不到十公分的距離,薄薄的呼吸盡數打在沈厘臉頰上,他依然沒有回答賀灼川,目光冷冷的卻像是在和賀灼川置氣一般。
賀灼川勾唇一笑:“看來我猜對了,你和他有關系是嗎?”
沈厘眼睫一抖,如脆弱的冰層即將破碎,賀灼川咬了咬牙,壓下心裡的不平和怨怒,他朝前按住沈厘的下巴,咬牙切齒道:“反正你都說愛我了,以後只能和我有關系,我不會像你知道我有炮友那樣絲毫不在乎的。”
賀灼川的呼吸重了些,他很後悔為什麼不能前幾年回國早點遇到沈厘,身邊這個人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可是鬼知道他有多少前科。
“你答不答應?”
賀灼川越想越氣,他幾乎要壓在沈厘身上,沈厘眼尾因為剛剛卸妝沒卸幹淨的原因還有些紅,他表情還是淡淡的,乍一看彷彿是要哭。
其實不是的,賀灼川想,沈厘就是靠這幅樣子讓自己深陷,然後再也無法出來。
沈厘朝賀灼川眨了兩下眼,說了聲好。
可是那語氣那表情總覺得像哄小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