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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門城樓上,鏖戰正酣。
在密集的羽箭掩護下,左屯官兵有許多都順利爬到了城頭。
他們這邊一上城,弓箭就停止了壓制,原本被雨點般的羽箭壓制迫退的右屯官兵馬上在李安儼的率領下反撲回來,已經爬上城頭的左屯官兵拼死抵擋,一步不退,為後邊的登城者製造機會。
“殺!給我殺了這些亂臣賊子!”
李大器爬上城牆,揮舞著大刀,大雪紛飛夜,玄武門城頭之上,遠遠近近盡量混戰的人群,一時兵不見將,將不見兵,只有城樓附近懸掛有燈火,大家都在半昏暗中廝殺著,立即大吼起來。
“呼~~”
一道人影從他旁邊掠了過去。
李大器身邊正有兩名親兵護衛著,後邊緊貼著就是城牆,本不用擔心會有敵人從後邊攻過來,可這人跑得太突然,還是把他嚇了一跳。
李大器定睛一看,依稀認出是李魚,頓時呸了一聲。自已一個人跑……咦?去城樓方向了?那邊雖然沒剩幾個右屯官兵,畢竟自已人都還沒有殺到那裡,因為敵人就在眼前,他跑去那裡幹什麼?
是站在城樓觀風景,還是趕著投胎啊?
李魚沒有時間跟人多做解釋,而且他也看得出來,他還完全不曾融入左屯。這他倒是理解,換做他本是左屯官兵,對於空降的官兒,也是本能地會産生抵觸情緒。
彼此瞭解需要時間,但現在顯然不是時候。恰好那城樓附近幾無人看守,因為守軍都沖上前來瘋狂地想要把已經上城的左屯官兵趕下去,所以膽氣一壯,就一個人沖了過去。
李魚飛快地跑到玄武門城樓前,手中刀一揚,就劈向那根旗柱。
城樓門前有燈柱,有旗柱,會懸掛著當晚值戍的將領旗幟,李魚揮刀就砍,只一刀,就幹淨利落地砍斷了李安儼的“帥旗”繩索,那大旗立即飄落下來,旋即李魚又是一刀,砍向旁邊的燈柱繩索,一串紅燈也是應聲而落。
“那小子,在幹什麼?”
李大器一邊揮刀與人苦戰,眼角一邊盯著李魚那廂的舉動,瞧他行為,頗為不解。
那紅燈落地,頓時點燃了燈罩,李魚抓起帥旗,往火上一引,緊接著把旗繩往左手上一挽,右手持刀,向正鏖戰的雙方沖回來,一邊沖一邊大叫:“李安儼已授首,爾等棄械投降!”
他這一跑,那帥旗又被扯了起來,大旗風中獵獵,旗上火苗子噗嗤嗤亂竄。
李魚只跑出幾步,因為繩索到頭,就已止步了。但是離他最近的交戰雙方的人卻都聽到了,紛紛向這廂望來,一見那大旗起火,登時左屯大喜,右屯大驚。
這些人的態度又影響了更遠處交戰的人,彷彿漣漪一般,越蕩越遠,很快整個玄武門城牆之上的人,都看到了那面燃旗的大旗。
當此時也,李魚鬆了手,任由那面燃燒的大旗自然飄落,振聲大吼:“李安儼已死,速速棄械投降!”
此一語突然喚醒了左屯將士,立即紛紛幫腔大吼起來,聲音漸漸統一,如雷之鳴:“李安儼已死,速速棄械投降!”
李魚心思活泛,一向喜歡打巧仗,這同他以前與人交手,數次都是靠寢技取巧就可見一斑。此番爬上城牆,他立即奔向大旗,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