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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荷似乎全身都沒有力氣,她竭力想抬起頭來,卻未能如願。
新蕊和桂香二人一左一右攙扶她到小床上坐下,又在身後墊了兩個枕頭叫她半躺著,同時憂心忡忡地看著她。
初荷眼中的淚水接連不斷地滾下來,新蕊初時還肯拿帕子幫她擦一下,後來索性便不管她,由她自己哭去。
一屋子人靜默了半晌,如詩才輕嘆了一聲道:“你年紀還小,有什麼過不去的坎?若是你做錯了什麼事,你主子打你罵你,也都是為了你好,你這樣看不開,豈不讓你主子傷心?螻蟻尚且偷生,你……唉,讓我說你什麼好呢?”
初荷聞言哭得更厲害了,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不看別人,只管盯著柳清竹看,滿眼流露出哀傷可憐的神情來。
桂香忽然走過來將初荷肩下的枕頭撤掉一個,微笑道:“你若累了,就先歇一歇,心裡有什麼委屈或是難處,晚間到主子屋裡去說,我們一起幫你拿主意,好不好?”
初荷抽噎了一下,仍是緊緊盯著柳清竹那邊,既不肯說話,又不願閉上眼睛。
桂香只得向如詩陪笑道:“今日偏出了這樣的事,真是讓兩位姨太太見笑了!初荷素日性子還好,今日奶奶也不過是多說了她幾句,誰知她就這樣想不開呢!幸虧兩位姨太太碰巧過來搜屋子,否則若真出了什麼事,讓我們奶奶心裡怎麼過得去?桂香在這裡替我們奶奶和初荷,謝過兩位姨太太大恩了!”
如詩向桂香身上打量了一番,微笑道:“真是個聰明伶俐的小丫頭,大少奶奶有你服侍,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
桂香不卑不亢地道:“奴婢是老太太賜給奶奶的,先前服侍老太太,如今伺候奶奶,都是奴婢的福分。”
如畫隨手從桌上撿起一枚寶光燦爛的簪子把玩著,柔柔地道:“邀月齋的丫頭們,福分確實是不小,像這樣的好東西,我們等閑都見不到一件,大少奶奶卻可以隨手賞給身邊的二等丫頭,難怪府裡的小姑娘們都說,能入了大少奶奶的眼,才算是在丫頭裡面拔了尖呢!”
新蕊一見如畫手中的東西,立刻勃然變色,也不管初荷此時身子虛弱,一個箭步沖上去就抓住了她胸前的衣襟:“奶奶不見了的簪子,怎麼會在咱們屋子裡?是你拿了?你今兒……是因為做了壞事,怕搜屋子查出來,才急得走了這條路?初荷,初荷!我真恨不得再把你掛到樑上去!素日我只當你是個好人,原來都是我瞎了眼!”
桂香看見初荷剛剛好看一點的臉色又有些發紫,忙搶過來把新蕊的手指一根根掰開,又幫初荷順了順氣,隨後含淚道:“你怎麼這麼糊塗啊!這些年奶奶何曾虧待過咱們?你少銀錢用,不會向奶奶和我們說?便是……便是你當真一時糊塗做出了這樣丟人的事,奶奶也未必不饒你,你何必走這條不能回頭的路?人死如燈滅,到時候可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奶奶便有心疼你,又賞東西給誰去?”
初荷一語不發,只顧落淚。
柳清竹看到如畫臉上得意的神色,心中一驚,慌忙收攝心神,擠出一個勉強的微笑:“你們胡說什麼呢?這簪子是我賞給初荷的,哪裡是她偷的?你們在一個屋子裡住了幾年,就這麼不信任她嗎?”
桂香聞言立刻會意,忙笑道:“我就說嘛,初荷姐可不是個眼皮子淺的人!”
“正是這話,”柳清竹微笑道,“前兩日初荷說是家裡出了點事,急需用銀錢,我手頭又恰好拿不出,便取了這簪子叫她去變賣,一轉眼連我自己都忘了。傻丫頭,你當姨太太們會管咱們這些小事嗎?這簪子便是有些惹眼,也未必就是賊贓。你只管直說來歷就是,誰能硬把賊名栽到你頭上不成?你若是一閉眼去了,那可就真的再也說不清了!”
初荷含淚點了點頭,低聲道:“奴婢糊塗,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還下次呢?這一次難受得還不夠?”柳清竹微微鬆了一口氣,語氣輕松地打趣道。
初荷扯了扯嘴角,眼淚卻又流得兇了。
如詩身旁的一個丫頭忽然冷笑道:“主僕三人唱得一出好戲!可惜的是初荷演得不像,不然我們只怕還真要相信了!”
“不許亂說。”如詩輕輕地呵斥了一聲,語氣中卻沒有半點怒意。
那丫頭果然半點也不畏懼,反站到前面來大聲道:“姨太太,不是奴婢多嘴,大少奶奶的這番話漏洞百出,只可騙騙您這樣的實誠人罷了!這府裡頭哪個主子沒有拿首飾賞過丫頭?先前桂香也說了,大少奶奶可不曾虧待過丫頭們,這些年賞的東西難道少了?若有人為了主子賞的一根簪子上吊,除非她是個傻子!初荷姑娘傻嗎?我看不像啊!”
“依你說,她是為了什麼?”如畫饒有興致地問。
那丫頭得意地笑道:“這還不明白?大少奶奶主僕三人顯然是在替初荷遮掩,她這簪子分明就是偷的!”
柳清竹臉上微微變色,一時卻想不出什麼話來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