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所殺掉的那個女人,是‘你們的東京’的人嗎?”
問題射中眉心,她突然沉默下來。
“看來,越前君你還是很聰明的嘛。”
越前隱隱覺得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帶著寒冷的氣息。這讓他微微覺得有些不安起來。
“沒錯,賓果了喲。”她隨即又輕易地轉變了語氣,輕松地這麼回答道,“不過你放心吧,槍沒有帶來,緊身衣也沒有穿,所以現在就算是越前君你也是能很輕易地殺掉我的。”
他也陷入了沉默中。
“為什麼要告訴我?”
“因為是事實啊。”
“可是如果告訴我的話,你就不擔心我會殺掉你嗎?”
幾次三番地提到了“殺”這種極端的詞讓他微微地感覺到有點別扭,問完問題之後越前突然地覺得自己非常愚蠢。
“明知故問啊,真是的。因為越前你是好少年嘛,殺人這種事情,只有我們這樣的人才會沒有一點感情像吃飯一樣地去完成啊。”她笑眯眯地說道。
“殺人殺人的,你是殺手嗎?”他問道,“像漫畫裡那樣。”
“咦咦,莫非你是說忍者嗎?超級帥的那種?如果是的話我也很高興啊,可是我又不會耍手裡劍也不會扔千本啊,和泉倒是劍道很好呢,不過我只會用槍哦。很簡單的,把槍給你的話,你也會用。反正目標物都很大嘛,只有極個別才比較難殺死。”
“……”他越來越覺得跟上對方的話題很艱難了。
“事實上,我們是去殺外星人哦,哈哈,很帥吧!”突然莫名其妙就high起來了。
“……”越前終於完全接不上話了,他還是覺得像常人那樣和周圍的人有說有笑太辛苦,還是說,其實只有眼前這個人比較特殊?總之兩人之間的情形越來越像那天靠攏了。
為什麼明明看著她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可是說出來的話都這麼的讓人難以相信呢?
越前開始覺得有點痛苦。
“對了,反正今天是週末,時間還有早,帶我參觀一下你們的東京怎麼樣呢?”
心血來潮的燈裡以掌擊拳這麼建議道。
“不要。”
不知道是因為知道對方已經沒有威脅力了還是別的原因,他拒絕地很幹脆。
“咦?!為什麼?!”燈裡驚訝地睜大眼睛,大概是沒有想過自己的請求竟然也會有被對方拒絕的時候。
“和你沒關系吧……”
“好過分!居然這麼對你的學姐說話!你該不會是因為我說了現在的自己很輕易能被人殺死這種話所以就變得囂張起來了吧!真虛偽啊越前君,沒有想到你居然會是這樣的人。”
她不滿地抱怨。
“那不是你自己先告訴我的嗎?是你自己不對。”他的口氣裡帶著有些嘲諷的意味,不過神情還是平淡沒什麼大的改變。
“既然這樣,那麼下次我便穿著緊身衣帶槍來殺了你哦。反正你也知道我不是這個東京的人嘛,就算殺了人也不會被抓住的。”燈裡笑得弧度飽滿,“如果這樣的話,我一定會找到你的,再殺掉你的家人和同學——當然,如果你在這裡就殺掉我的話就一切都結束啦,然後再把我丟去那個東京……啊不過也不行,因為有警察在啊,對吧?”
“……”
他陷入了沉默。
如果是平常的人對他這麼威脅他一般是會無視掉,可是如果是對方就不能考慮一下話裡的真實性了。畢竟她是殺人魔啊,是不能以普通人的標準來衡量的,因此如果做了惹她不愉快的事情難保不會真的報複回來。
很奇怪的是,就算是如此想的越前,明明很清晰地知道對方是個惡人,是個殺人魔,可是還是提不起一絲的恐懼心理,在考慮這種事情的時候甚至還是多少抱有輕薄的成分在的。這是和那一天所不一樣的地方,可是為什麼呢?
越前想著她一定是個很會騙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