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粗暴點的,猜牌吧。”
男人眉頭微蹙,將手裡的紙牌刷的一下往桌上攤開,漂亮標準的兩排扇形。
看罷,將紙牌收好,拿在手裡捏了捏,一臉自信的笑問:“你確定?”
“確定。”我自信的盯著他,帶著一絲挑釁,而他看我的眼神,彷彿在看著一個自不量力的智障。
前三輪,他贏了,輸一輪,喝杯酒。他得意的看著我:“還要繼續?”
“當然,前面三輪,讓你的。”看是你記憶好,還是我的技藝高?
之後十幾輪,男人被吊打,丫丫不可思議的盯著我,湊上前問:“你不會有透視眼吧?”
我沖她神秘的笑了笑,直到那男人給喝趴下。一陣興奮的吆喝和口哨聲響起。
我環顧了下此刻全都圍上來湊熱鬧的人,卻瞥見了酒吧二樓走廊邊的那人。正悠閑的靠在欄杆上盯著我看。
我慌忙收回視線,將東西收好,拉過丫丫轉身離開了酒吧。
“怎麼跑得那麼突然?你慢點兒!”
外邊飄著雨加雪,很快將身上的熱氣帶走,撥出的白氣在空中消散,還未來得及解釋,裴瑾瑜已經追了出來。
我拽過丫丫的手:“我們走!”
裴瑾瑜上前攔下,語氣低沉緩慢,卻透著不容反抗的壓迫:“我送她回去,你走吧。”
丫丫沖我擠出一個無奈的表情,無情的拋下我上了車揚長而去。
“裴瑾瑜,你想幹什麼?把我帶回去,鎖起來?如果我再跑,你就像之前那樣,鎖住我的手腳,把我變成你的奴隸,哪兒也去不了?”
裴瑾瑜冗長嘆了口氣,看了看握著我的手臂,緩緩松開了五指:“你非得把我想得這麼惡劣?”
“你比我想像中的還要惡劣!”
他嘲諷笑了笑:“在你眼裡,我現在是不是跟洪水猛獸都劃上等號了?”
“你明白就好,省得我再浪費唇舌跟你解釋。”
他脫下長外套將我嚴實裹住,搓了搓雙手,插進了兜裡,一臉無可奈何的盯著我。
“你膽子倒是挺大的,在這種地方出老千,你是女人,被發現了惹禍上身,要是我不在,誰來幫你?”
我冷嗤了聲:“你憑什麼說我出老千?!”
見我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裴瑾瑜耐著性子解說道:“你把手機的屏面,看似隨意的擱在桌前,此時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你們的遊戲輸贏好戲上,自然不會看到,你抽的每一張牌,劃過手機屏時,能看得一清二楚。”
“那,那又怎樣?不是沒被看出來麼?就算被看出來了,也不用你假好心的幫忙!”
他低垂著眉眼,也沒惱,只是無奈的問我:“要我怎麼做,你才不會這樣對我?下跪?磕頭?祈求你的原諒?還是聽你的話,選擇去死?”
心髒突然猛的抽疼了下,我撇開了臉,沉默不再說話。
“風太大,我們回家。”
他想伸手過來牽我,剛觸到冰涼的指尖,我無情的揮開,脫下了大衣甩給了他,鑽進了車裡。
車裡的暖氣很足,身邊的這個男人很溫柔,如果是一年多前,我會開心到不知道該如何報答這個男人給我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