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晚餐末了,聽到艾琳不滿的問了句:“律哥,瑾瑜這幾天有什麼忙的?都沒時間陪我試婚紗。”
唐律狠抽了口氣,下意識朝我看了過來,我整個人僵硬在當場,不知做何反應。
唐媽媽敏銳的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兒,疑惑的看向兒子。
“啊,我突然想起,公司還有點事情,得回去一趟。唯心,鄭小姐,吃好了我先送你們回去。”
唐律說著,拿過了外套。我強忍著心底的酸澀,匆匆忙忙的道了別。
回去之前,唐律大約悄悄發了簡訊給裴瑾瑜。
因為下雪,車子行駛得很慢,直到遠離唐家,我假裝若無其事道:“唐少,在這裡就把我放下來吧,我自己會回去。”
“那怎麼行?人是我帶來的,我得負責的把你送到家門口。”唐律態度強硬。
我雙手緊握成拳,對唐律之前的好感全然崩塌:“你們耍人是不是很好玩?放我下去!我要下車!!”
“拾雨,你你先別難過,回去好好和裴少談談?”白唯心溫言細語的安慰著。
“談?”我嘲諷一笑:“唯心,換作是你,這種事情你會心平氣和坐下來和他談?”
唐律按下車門反鎖,沉聲道:“在車裡,你可以哭可以鬧,但我必須把你送到裴公子面前。之後你們要怎樣,與我唐律沒有任何關系,好不好?”
“拾雨。”白唯心擔憂的上前抱過我:“放鬆點,放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擺在你面前的問題,該怎麼解決,就怎麼解決,但不能意氣用事。”
唐律率先將我送回了公寓,直到裴瑾瑜來開門。
唐律才長長的舒了口氣:“人已送到,我功成身退,你們聊吧,我還要送唯心回去。”
“謝了。”裴瑾瑜將門關上,此時屋內只剩下了我和他倆人。
“裴瑾瑜,你究竟想幹什麼?”我顫抖嘶啞著嗓音,心如刀絞的感覺,也不過如此。
傷了一次再傷一次,讓人簡直痛不欲生。
他竟還能若無其事的,倒了兩杯剛煮好的咖啡,一臉談定的坐到了沙發裡。
“過來坐,你要一個解釋,我可以給你解釋。”
狂風暴雨之前的平靜,總是壓抑而讓人窒息的。我強迫自己冷靜的坐到了他的對面。
一陣沉默之後,直到杯裡的咖啡見底。
他嚅了嚅唇,緩緩開了口:“要與我結婚的那個女人,叫艾琳,我對她沒有感情,只是利益關系,我必須要娶她。”
“這就是你給我的解釋?”
裴瑾瑜冗長的嘆了口氣:“鄭拾雨,在你愛上我之前,你就應該做好覺悟。我們之間一定會有阻礙,一定會有許多的不得己,我以為你能理解。”
“呵所以,愛上你我就該死嗎?對不起裴少,恕我不能理解啊!你這種世界觀,真的讓我嘆服。”
裴瑾瑜慵懶的靠進沙發裡,反問我:“那麼,你能給我什麼?給我愛情?為我生兒育女?相夫教子,一生一世?鄭拾雨”
他傾身湊到我面前,壓低著嗓音冷酷至極:“你知不知道?對於我裴瑾瑜來說,愛情是最多餘,也最奢侈的東西?”
我一瞬不瞬的看著他無情的雙眸,整個人仿如墜入冰窟,冷徹心骨。
“所以,在利益面前,你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犧牲自己的愛情?”
他坐了回去,無奈的嘆息了聲:“不是犧牲,是選擇暫時的退讓。拾雨,我對你怎樣,你應該很清楚,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