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真是這樣就好了。
男人一貫沉默地收拾好自己滿心的憂慮,還有那苦澀不堪的感情。
是的,他必須要往前走。
屋外的秋風蕭颯,迎著淡金色的陽光,他微微地瞇起了雙眼。
回來吧。
回到我的身邊。
薰……
「嗯?誰?」
薰──
女孩驚醒時,斜陽的餘暉正安靜地籠著這幢靠近海邊的白色小屋;她就裹著張毛毯,睡在一張純白色的長沙發椅內。
流星?
一時之間,禦月薰還有些迷茫,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剛才好像聽見了鋼牙的聲音?但側耳一聽卻又沒有了,只有屋外柔軟的潮聲起落。
想到了流星,昨夜的記憶就像水流倒灌似地衝進腦海裡,心痛的感覺又回來了。薰難受地嗚嚥了聲,覺得胃裡一陣翻攪,隨即乾嘔不已。
「小薰,妳還不能起來,快躺著。」
男人的嗓音如此低柔,卻奇異地帶有一種無法反抗的威嚴,薰抬眼看向那名穿著一身白色休閒西裝的男人,勉強地笑了笑。
「老師……」
那是心理醫生的龍崎,是有著一張漂亮容貌、氣質溫文爾雅的中年男子。
昨夜與流星以那樣不堪的方式分手以後,這舉目無親的女孩,唯一想到能夠依靠的人,也只有龍崎駈音了。
只見這男人手裡託著一顆紅色的藥丸,扶起了薰說道:「別亂來,妳還在發燒呢。來,把藥吞下去,再睡一會兒吧。」
「老師,那是什麼藥?」薰無力地靠著龍崎的手臂,有點不安的看著那顆藥丸,「可以不要吃嗎?」
「不行,這是讓妳退燒的,還可以安撫妳的情緒。」
有點半強迫的,這男人把藥餵進了薰的嘴裡,看著她順從地喝下送藥的白開水。
「妳昨晚狀況實在太糟糕了,嚇壞我了。」一邊說,這男人一邊體貼的替薰拉上了毛毯。
「滿身血跡,臉色慘白,還發著高燒,連說話都語無倫次的。」他想了想,才又低聲問了句:「妳知道妳昨天昏迷了多久的時間嗎?」
薰微搖了搖腦袋,她的頭暈眩得厲害,一晃就疼。
「妳病了呢,小薰……妳怎麼能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妳就留在這兒,老師會好好照顧妳的。」
男人以手背輕撫過薰睡在枕頭裡的小臉,神情是薰不曾見過的寵溺,女孩傷痕累累的心得到了些許安慰,特別眷戀。
「老師……你不問我發生什麼事嗎?」
龍崎陰鬱地笑了笑,說道:「妳昨晚斷斷續續地說了一些,雖然像在說夢話,但大概還是猜得到妳身上發生的事吧。」
「那你相信我說的話嗎?」
薰小心翼翼地問,沒敢看龍崎的臉。
畢竟那些魔戒騎士啊,駭魔什麼的,對一般人來說,是太難以置信的東西了,簡直像是另一個世界裡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