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遲遲沒有佛光落在男鬼身上,反而跑去圍觀的人那裡,李真只好加大輸出,這才有些許的佛光星星點點落下並洗滌著男鬼烏黑的靈魂。
隨著越來越多的佛光沒入魂體,本來張牙舞爪的男鬼頓時安靜下來,眯著眼睛,如同享受桑拿一樣,滿臉沉醉,讓辛苦誦經的李真很有些不是滋味,但又有些成就感,情緒略負責。或許因為自己並不是真正的和尚?
就這樣,隨著身上的烏黑逐漸褪色,變得瑩白,男鬼也脫離了骷髏的形象,成為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同時,眼裡的戾氣也已經隨著佛光消失,變得溫和無害。
只不過後遺症就是男鬼在頭腦清醒之後抱頭大哭,哭聲好不悽慘。邊哭,這人還邊嚷道:“大師啊大師,你怎麼才來呢?你要是早點來,我肯定不會去賭博,也不會賣掉老婆孩子,更不會感染早死,嗚嗚嗚,老天不公啊。”
李真繼續唸經,懶得理他。
男鬼哭了好一陣,才站起身來,在破房子裡四處轉了轉,悵然道:“唉,沒想到一夢醒來,時光已經過去幾十年,也不知道兒子還活著嗎,有沒有生了孫子?”話音剛落,又沮喪地道,“就是有,也與我無關了。唉,還是老老實實去投胎,希望下輩子當個好丈夫、好父親。”說完這些話,他衝李真彎腰行了個大禮,身體化為光點,消失在空中。
李真又唸了一段,才停下來,而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
見李真做完法事,石大山忙上前道:“法師,是不是已經成功超度了?”
李真點頭:“建房可以繼續,他已經投胎去了。”
石大山的兄弟石老二一直待在旁邊看熱鬧,聽兩人這麼說,半信半疑地問:“法師,叔爺長什麼樣?從小到大總聽家裡村裡談論這個反面人物,還真不知道他長什麼樣。”這會又沒有相機,不能拍照留念。
李真問石大山:“你們要把他放進家堂裡嗎?若是要,我畫張小像給你們。”
石大山有些猶豫,他們這一支與叔爺已經出五服了,難道還要在家堂供奉?
反倒是石老二很積極,笑著對李真道:“法師,要,要,當然要,請畫。”說著,就讓孩子去拿紙筆。
等李真拿到紙筆,閉目想了想男鬼的形象,便在白紙上一揮而就,畫了個男鬼上半身的小像。
“像,太像了,這就是你叔爺!”
石家人才拿起小像看了看,還沒開口,就被人的驚歎聲打斷了。
眾人抬頭一看,竟然是村裡的壽星,已經一百零二歲的蘇婆婆。
蘇婆婆眼睛已經不是很好,這會正眯著看這幅小像:“你叔爺就是這個模樣,瞧,多俊啊。要不是長的好,家裡就不會寵壞,就不會染上賭博,最後不得好死了,哎。”
石老二一聽,極度震驚地望著李真,心裡卻在打鼓,原來法師真得能看到鬼魂嗎?原來世間真得有鬼?
不由自主地,他衝周邊人跡罕至的地方瞅了瞅,背上直髮寒。
李真看他的樣子心下暗笑,當和尚不知道他在故意試探嗎?瞧瞧,這又是一個“葉公好龍”的人。想知道有沒有鬼,卻又怕鬼,還不如不知道有鬼。
其餘眾人一聽蘇婆婆的話,也都很震撼,法師果然是高人!南園寺名不虛傳!以後要做法事一定請無花大師!
李真見眾人還在嘰嘰喳喳討論叔爺的相貌,不想在耽擱下去,就對石大山道:“石施主,既然建房緊張,小僧就不耽誤您,要回寺繼續修行去了。”說著,雙手合什,就要告辭而去。
石大山這才回過神來,忙道:“好,我送法師。請,這邊請。”
李真微微點頭,又衝圍觀眾人稽首道:“小僧告辭。”說完,轉身走出男鬼的院子。
當和尚的日子頗為枯燥,每天就是早課午飯晚課晚飯睡覺,週而復始。當然,這是對於那種“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來說,可不是對李真這種聖僧、佛子而言。
春天的時候,李真曾在放生池邊種下兩株牡丹,每天盤坐在大石頭上唸經的時候會自然而然地將佛光注入其中。
他很想知道,自己這麼折騰能不能在百年之後收穫一個名為玉版一個名為葛巾的牡丹仙子。
只是快半年了,這兩株牡丹也就長得比普通植物略茂盛些,花開得略大些,還真沒發現太多不同。莫非是太心急了?唉,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實現那偉大的理想。
再次坐在大石頭上開始每日的誦經,李真身心放鬆。
或許熟能生巧,跟賣油郎打油似的,口中的經文已經完全不需要思考就能脫口而出,如同呼吸一樣自然,哪怕那些經文是前幾世根本讀也讀不下去的內容。
李真哀嘆,莫非穿越成和尚,這輩子就必須做和尚不成?不過,聖僧、佛子註定是條單行道,想還俗,只能去死一條路。
莫名,眼前出現各種聖僧與妖女,佛子與魔女的不倫戀橋段……而且統統以悲劇結尾,甚至禍延數代。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還是不要害人害己了,他嘆息一聲,老老實實做和尚也好,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