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祟祟地藏在樹後,看著對面發生的一切,一時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腿軟身軟,站都站不直。
心臟砰砰直跳,盧義雙眼四周胡亂掃了掃,沒有發現驛吏同王全,更沒有看到其他住宿的人聽到聲響出來檢視,似乎天地之間,圍觀者只有一個他。
這讓他尤為恐懼,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唯恐被滅口。
咳,這會倒是想起偷窺的壞處了,好奇心發作的時候怎麼沒想起呢?盧義悔恨不已。
靠著樹幹坐在地上,不時偷瞄一眼,再看看天色,盼著快點大亮。
不知過了多久,縣令披頭散髮光著膀子從東偏房走了出來,慢慢悠悠不緊不慢走回了自己房間,全沒有剛經過一場大戰的疲憊。
不一會,縣令房內便再次發出如雷聲般的響亮鼾聲。
“又睡著了?”
盧義心下疑惑,抹了把額頭的汗,也悄悄回了房間,暗暗慶幸自己逃了一命。
躺下後,睏倦徹底壓倒了恐懼,他很快酣睡過去,去會了周公。
五更時分,盧義又一次從夢中驚醒,儘管記不清夢裡的內容,卻仍然心有餘悸。
捂著胸口,他看著窗外怔怔發呆。
就在這時,房間外面傳來敲門聲。
無精打采地站起身,盧義開啟房門,見一早上門的分明是縣令。
以為昨晚偷窺事發,對方前來問罪,他心底一驚,神色自然露出幾分不自在。
縣令見此,客客氣氣道:“昨天喝醉了,家僕無理,讓書生見笑了。”
盧義忙連連致意表示不用在意,是自己冒昧登門。
這時,王全準備好了早膳,並走了過來稟告:“大人,朝食備好了。”
縣令見此,微笑邀請盧義道:“書生不如一起用餐。”
盧義推託不過,只好跟著對方去了縣令房中,一同用餐。
兩人並未恪守“食不言”的規矩,反倒說說笑笑,談古論今,竟然頗為投機。
酒足飯飽後,縣令低聲囑咐道:“昨晚的事讓你見笑了,還請不要聲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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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義驚疑不定,懷疑對方是警告,讓他閉嘴,不住點頭,連連承諾不會多事。
縣令這才滿意地點點頭,笑道:“我要趕路,必須一早出發,你不如先行一步吧。”
看著對方微笑的面容,盧義卻仍止不住的驚嚇,因為哪怕是笑著,對方的眼裡也是冰冷一片,讓人心驚膽戰,唯恐得罪。
見對方催促自己離去,盧義顧不上還未填飽的肚皮,急忙站起身來,拱手告辭。
縣令見他爽快,似是頗為欣慰,不住頷首,似乎對他的態度很滿意。隨後,又從靴筒裡拿出一塊金餅扔給他:“不成敬意,昨晚的事還請千萬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