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四人體力不支,李真只好用防蟲豸的丹藥設了個簡易的困陣,將大片的恨天蛛圍困住,只是不知道能阻擋拖延多久。
又一聲慘叫,孫姓女子也被恨天蛛吸乾,骨骸直接化為飛灰,要知道金丹期的骨骼堅固可比鋼鐵。
龐某突然大喊一聲:“道友,還不現身相助嗎?”
其餘兩人心底一驚,沒想到還有一位修士隱在暗處,是想做黃雀不成?不過,此時就算有黃雀,也無力應對了。
李真見剩下的三人更加無力支撐了,只好現出身形,連著丟出數顆爆裂丹,剛孵化的恨天蛛頓時被炸成灰燼,就是那隻修為最高的也被炸掉兩條腿。
它見來者不善,身形一閃,想要逃走,卻被李真防蟲丹的氣味死死拘在困陣裡,如同被樟腦球畫圈圈住的螞蟻,迷失了方向,無法逃離。
龐某三人見恨天蛛被擋下,忙盤腿療傷,各自吞下丹藥以恢復修為,同時暗暗警惕。
李真並未理會三人,而是盯著困陣中的恨天蛛。這恨天蛛適應性極強,最初能防五步,但一刻鐘後卻能靠近兩步。再這麼下去,完全會適應氣味的封鎖,突破困陣,再次發起攻擊,將他們幾人吸乾。
腦中靈光閃動,李真忽然往困陣一角拋入幾顆補靈丹,幷包裹著隔絕靈氣的隔絕陣。
恨天蛛似乎聽到了響聲,彈出一根又一根蛛絲,試圖尋找落在陣中的東西。忙了一會,並沒有發現。
李真見此,將困陣的陣眼變了變,並換上用隔絕陣包裹的靈丹。
再次觀察困陣中的恨天蛛,芝麻大的透明小蟲居然直奔新的陣眼而去,還不停用蛛絲上的毒液溶解陣眼。這下李真可以確定恨天蛛是天生的陣法師了,而且還是水平極高的陣法師。
顯然,這對當下幾人而言不是好事。
天地大變,連上古奇蟲都出現了,修士的生存危機大增,李真再次變換陣眼,滿心無奈。
連著換了數次陣眼,無一例外地都被恨天蛛找到。
李真沒有法子,只好設上重重困陣,再不停變換陣眼,不停更換丹藥,好儘量拖些時間。
轉眼金烏西斜,天色變暗,到了傍晚時分。龐某三人傷勢似乎已經恢復,遙遙望著李真及困陣中的恨天蛛。
龐某看了困陣,不由興起,研究起來,嘴裡不停喃喃道:“原來如此,妙啊。”又道,“真是高啊,就是這樣。”對困陣的精妙嘆息不止,完全忘了還處在危機之中。
這時,趙某上前拱手行了個禮,對李真道:“這位道友有禮了,不知能不能請你將這蜘蛛消滅?”
李真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卻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
這時,王某與趙某對視一眼,王某猛然喊道:“你這廝好沒道理,你的爆裂丹完全可以殺死蜘蛛,還要觀望到什麼時候?莫非是想我等隕落後撿漏不成?”
李真並未說話,只是冷冷地看了王某一眼。
王某頓感如刀劍入體的鋒利寒意,不由微微縮了縮脖子,隨後似乎覺察到自己面對一個修為不高的散修過於怯懦,心下大恨,卻也不敢再多開口。
趙某見此,皺了皺眉,又看了看困陣裡的蜘蛛,意有所指地道:“這蜘蛛可是什麼異蟲?我們上午誤入的地方莫非是它的巢穴不成?”
王某聽了,回想上午的遭遇,不由打了個寒顫,似乎那一洞裡密密麻麻的白色小球全部化為蜘蛛在他身上爬上爬下,還鑽入面板之下血肉骨髓之中吞噬著他。
李真早就斷定他們誤闖了恨天蛛的老巢,這處大能的洞府似乎對恨天蛛有剋制作用,但是因為眾人尋寶後不知收取了什麼或者破壞了什麼,導致剋制恨天蛛的東西消失,這才使得錢某身體內的蛛卵孵化,更是引來了那隻芝麻大的高等級恨天蛛。
胸口雪蠶蠢蠢欲動,李真將其放入困陣中,恨天蛛就如同受了莫大驚嚇,不停躲閃隱藏,就是不敢靠近。
雪蠶飄在半空,身體幾近透明,寒如萬載玄冰,身周冷氣湧動。不過兩個呼吸,草葉上就蒙上一層冰霜。
“莫非突破了?”想到那些雪色晶石,李真恍然大悟。
雪蠶兩粒黑芝麻般的眼睛盯著躲閃的透明恨天蛛許久不動,似乎在欣賞對手的狼狽。
就在李真等得不耐煩時,它忽然噴出一團刺骨冷氣,將恨天蛛緊緊捆住、凍結,如同琥珀裡被凝結的小蟲。
片刻後琥珀消失,唯餘一團銀色蛛絲落在地上。
困陣裡的蜘蛛被消滅,除了還在沉迷研究困陣的龐某,趙某同王某同時鬆了口氣,想開口道別。
哪知李真阻止道:“還要煩請兩位帶我到蜘蛛的巢穴瞧瞧,若不斬草除根,只怕將來必有大患。”
趙某兩人很不情願,卻又沒有辦法反抗,只好引著李真走了一個時辰,回到恨天蛛的老巢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