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後,許多水產落在湖邊,李真樂滋滋地跑了回去,一一嘗過,選了滋味最好的做了不少魚乾、蝦乾、魚肉鬆收了起來。
安飛生忍無可忍,冷著臉道:“你不是神醫嗎?莫非出身丐幫?”
久居海上,對海產無愛;身份高貴,武功不俗,向來生活奢侈,自然看不上李真這種不顧臉面、甚至能刮地三尺的小家子行為。
李真脾氣並不好,平時不過套著層溫和的殼子罷了,哪怕沒想過和這人相交過密,但也受不了被人如此嫌棄、挖苦。
他目光冰冷,道:“不如就此分道揚鑣。”說著,身體飛起,幾個起落間便消失不見。
安飛生愣住了,完全沒想到竟然惹惱了李真,更沒想到就這麼被拋下。愣怔過後,怒氣如火般從胸中竄起,兩眼更是隱隱發紅,恨恨道:“李真,本座發誓,再見之時就是你被碎屍萬段之時!”
……
夜半時分,李真突然睜開眼睛,全身肌肉緊繃:防禦陣外有陌生氣息漸漸逼近,且對方修為不遜於他。
與安飛生分手後,漫無目的地走了許久,幾乎要忘記時間,才踏入了這片荒原。
全速運轉隱匿斂息功法,儘量放緩氣息、心跳。若是有人來到這處,只會看到長在砂礫之上的枯黃野草,而這片荒野之上連土堆都沒有。
“王道友,莫非弄錯了?這裡不像有大能洞府遺蹟。”一個略低沉的男子聲問。
姓王的語氣也變得不確定:“應該不會吧?地圖示識的目的地就在此處,不信你看。”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似乎姓王的正同其他人一起檢視手裡的地圖。
一個略微蒼老的聲音道:“的確就在這處,我們還是仔細搜尋一番,或許有幻陣將洞府隱匿了。”
這時,一道清脆的女聲道:“還請龐道友出手,我們這一行人陣法造詣可都不如你。”
姓龐的修士頗為矜持,一字一頓道:“好。各位也請四處看看,究竟有沒有陣法或者是不是天然陣法。”
眾人皆點頭稱是,並四散而去。
躲在陣法裡的李真見此眉頭皺起,看樣子這波人一時三刻不會離開,若是自己冒冒失失地收起陣法離去,說不得他們還以為自己取了大能遺蹟裡的秘寶,要圍攻自己;可要是不離去,要等到何時呢?瞧這些尋寶人來勢洶洶的樣子,可不像很快就離開的樣子。
莫名招惹到麻煩,李真很不高興。
不等想出對策,一道道神識便從身上掃過,正是尋寶的這波修士似乎有人發現了陣法的痕跡。只不知為什麼,沒人揭破。
這波人共四男一女,一個鬚髮皆白的老年人,一個十八九歲的清秀白皙男子龐某,一個二十八九歲武者打扮的青年王某,一個四十歲道士打扮的中年人,一個二十出頭體態豐腴的紅衣女子。
那老年人一看就是壽元將盡,也難怪最賣力。
“孫道友,不如放出你的尋寶鼠,說不定能早有所獲。”王某突然道。
孫姓女子微微點頭,心底卻暗想:“尋寶鼠早就四處尋寶了,難道要透露給你嗎?”而王某卻暗想:“莫非孫某以為我沒發現她的尋寶鼠早就有收穫了嗎?太小看我王某人了。”
龐某慢慢走到李真的防禦陣跟前,停了頗長一段時間,不知是在破陣還是在幹嘛。
李真面無表情地盯著他,兩人一個在陣內一個在陣外,猶如隔著一層透明的薄膜,不知道龐某有無感覺到近在咫尺的李真。
“龐道友,可有發現?”老者問。
龐某微微搖頭又點點頭:“錢道友,你瞧,這裡的草叢似乎比別處茂盛,不知是什麼原因,不過我仔細看了看,似乎並沒有陣法。不如再讓趙道友看看,他是木系靈根,說不得有發現。”
錢某傳音給趙某,趙某很快返回,原來就是那道士打扮的中年人。
趙某運轉木靈氣,試探那片略微清翠的野草,良久才道:“似乎並未有什麼異常。”
武士打扮的王某卻道:“看不出什麼,不妨攻擊一下試試?”
不等眾人表態,他就伸出手臂,運轉內勁,衝著那處青草重重揮出一拳。
草地立時被氣勁重重掀起,草莖、泥土隨之迸發四射,又在其消失的那一刻紛落如雨,墜落在地。再看那處青草地,已經變成一個數丈深的坑。
孫姓女子揮了揮手,將半空中的塵土揮散,皺眉道:“並無異常。”這意味著眾人尋寶的方向不對,莫非白費力氣不成?
其他人看了,也都跟著皺眉,誰都不想做無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