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跳聲,比起她的呼吸更讓香凝輕顫。
“阿凝。”
“裴宴之?”
香凝有些詫異,她之前收到過信,知道裴老夫人去了的訊息。
如今裴宴之應該還在上京的……
“想你了,就來了。”
裴宴之緩緩鬆開香凝,她轉身,這才看到他眼眸上覆蓋的黑色髮帶。
“你這是?”
原來他說的見,是這個見嗎?
“旁人說,未成婚見面,不好,我遮住了眼,不算逾矩。”
這話說的,讓香凝不由得笑出聲來。
“那我是不是還得誇讚你聰明呢?建安侯?”
聽香凝如此揶揄自己,裴宴之重新將她攬入懷中。
“阿凝,我重回裴家了,不過你放心,我們不和裴家的人一起居住。”
像是怕香凝多想,裴宴之立馬解釋了一句。
香凝從他懷中冒頭:“沒事,裴家畢竟是你的家。”
對於自幼就未曾得到過父母疼愛的裴宴之而言。
裴老夫人已經給了他許多關懷。
裴宴之回裴家,想來也是因為裴老夫人吧。
聞言,裴宴之被玄色髮帶遮掩的雙眸,劃過一抹幽微。
春喜拿著披風轉回廊角時,正瞧見小花園中兩道相疊的身影。
她慌忙退後兩步,紅著臉拎起裙襬往反方向去了。
花枝在夜風裡簌簌作響,抖落幾點夜露。
香凝的後背抵著冰涼的太湖石,身前卻是滾燙的呼吸。
裴宴之矇眼的玄色髮帶垂在她頸側,隨著他低頭的動作輕輕晃動,蹭得鎖骨發癢。
“你……”
她才要開口,喉間忽然抵上微涼的指尖。
裴宴之的指腹沿著下頜線緩緩遊移,在耳垂處流連片刻,忽然勾住那枚翡翠耳墜。
“別動。”
他的聲音比往日更啞,“讓我記一記現在的你。”
香凝屏住呼吸,竟有些不敢驚醒現在,如夢一般的氣氛。
月光透過髮帶的縫隙,在他高挺的鼻樑上投下細碎銀芒。
那手指順著耳廓描摹,在觸到髮間玉簪時頓住:“我送的?”
“你怎知……”
話音未落,指尖已撫上她微啟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