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碰過,不知道可否借用將軍的弓箭一試?”南陌問道。
她以前,遊戲倒是玩過不少,也有射擊一類的,但是真刀實槍的玩意兒倒是沒試過。尤其是在冷兵器時代的今天。
鳳景玉將弓箭遞給南陌。
南陌按照鳳景玉的指導下,扣弦,拉弓,瞄準,放箭,一氣呵成。
鳳景玉目光灼灼,結果竟也不錯,雖未中靶心,可也差不離了。
南陌更是興致勃勃,拉弓再試,一輪下來,一次比一次接近靶心。日落西山的時候,準星已經達到極其精準的地步了。
陰差陽錯,兩人在比試中,還贏了鳳景玉一個回合。
鳳景玉爽朗一笑,“哈哈,你這丫頭竟比我手底下的副將還要不服輸。”
“將軍故意讓著我,以為南陌不知道嗎?”
南陌也笑道,她驚訝於自己並不討厭拉弓的感覺,竟然能從這項運動中獲得自己的意趣,和酣暢淋漓的感覺。
“這柄弓隨我征戰多年,如今老驥伏櫪,倒不如送給年輕人。”
鳳景玉將弓箭掂了掂,竟是要送給她。
南陌連忙搖頭,“大將軍此言差矣,君子有所得,有所不得。若是得將軍寶弓,自然惹人豔羨。可惜南陌不過是一個普通人,既沒有資本暢馬快意江湖,又沒有本事上陣殺敵。這樣的弓箭,落到南陌手上,卻是不值當了。”
她沒有妄自菲薄,說自己乃一介女子,受不起。而是說此弓箭應該到能發揮它最大效力的地方去。
“只是可惜了,老當益壯,卻沒這個機會去沙場了。”鳳景玉重嘆一聲。
他陡然驚覺自己今日說的有點兒多,還是對一個年輕的小姑娘說這些志向,並且,連日來因為府中瑣事而生的陰霾一掃而空。
南陌開口道:“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那是一種悲壯的荒涼,誰說一定要馬革裹屍,才算是軍人的榮光?南陌倒是以為,‘異日圖將好景,歸去鳳池誇’,對於軍人來說才是最好的歸宿。”
“古往今來,男兒或馳騁沙場,或入仕宦海,揚名天下才是正道,到你這裡,竟成了這般說法?”鳳景玉雖然不認同,卻也打趣道。
南陌揚眉,“不過是見將軍悲白髮,圖惹人哀傷,南陌瞧不下去了,隨口說了幾句便罷了。”
鳳景玉聞言哈哈大笑,有意思。
……
景莫淮這一路,依山傍水,似乎一點兒也不急著回帝京。
反倒是像在遊覽名山勝水一般,那些刺殺來了一波又一波。但是韋慶和盧鄒二位將軍也不是吃素的。
反正那些人也不敢明著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了。
距離帝京不遠的一方普通的宅子裡,素衣白袍的男子懷中擁著一名美姬。
而遠處表演的那名舞姬,則赤足站立在一個奇怪的圓形冰盤上,按理,這冰盤的存在十分不合理。
畢竟春日裡芳菲漫天,天氣早已回暖,可是這宅院裡的冰盤卻更像是一直存在的一景,只是存在的異乎尋常罷了。
但是觀景的,和景中人,對此卻沒有任何疑問。
只是近了看,那美姬不像是舞蹈,倒像是牽線木偶般的跳動,一場死亡的華麗盛宴。
“公子,這是第二十七遍,您可滿意?”那名舞姬唇齒打著顫兒,卻刻意逼著自己吐字清晰。
妄圖透過下藥的手段爬上公子的床榻,如今得了這樣的下場,也算是她罪有應得。榮梵遠遠看著,面上更是厭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