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宋青之言,周圍頓時響起了一片窸窸窣窣的議論聲。賈薔剎那成為了眾矢之的,為千夫所指。
“什麼?!竟還有此事?”
“無恥敗類!”
“這賈薔之人品著實卑劣!”
“此人不配為人也!”
……
罵過了賈薔,發洩出了心中的一些怒火,眾人的關注再次回到了原點。
“他到底還要弄到什麼時候!都多久了,為何聲勢還不減小,他是不是幹活前服用了虎狼之藥。”
“咱們一群人說話的聲音這般大,他只要耳朵沒聾就能聽見。我等在門口站了一刻多鐘,他還不停下來,我看,他就是不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裡!”
“恁地張狂!聖上當初就不該那麼輕易放過寧國府!”
“不行!必須讓他停下來!叫的這麼大聲,咱們怎麼休息?”此人說罷,當即舉手捶打起了賈薔的房門,怒氣沖沖的喊道:“賈薔開門!”
敲了半天門,喊了半天話,房內的男人口申吟聲不停,卻不給他們一點兒回應。
眾人頓時怒不可遏,掐死賈薔的心都有了。
“同一不知羞恥的畜生客氣作甚,一腳踹開門得了!”
“不妥!那女的還在裡頭呢?推門而入,成何體統!”
“那怎麼辦?他們在房內弄一晚,咱們就在門口站一晚吹夜風嗎?”
“再等一會,他還不完事,咱們便回去找點碎布棉花堵住耳朵糊弄過今晚。待到明晨司業、監丞們來了,咱們一道過去揭發賈薔之舉。”
“只能這麼辦了。”
怨氣沖天的群人立於門前靜等,屋內的聲響依舊高亢,沒有絲毫要停下的勢頭。
一刻多鐘後,眾學子放下狠話恨恨回房找東西堵住了耳朵。住處距離較遠的人還比較好,賈薔寢房附近的學子們,哪怕堵塞了耳朵,還是能隱隱約約聽見那些曖昧的聲音,翻來滾去,一夜無法入眠,睜著眼睛到天亮。
翌日,東方露出了魚肚白,國子監眾學子絡繹不絕起身。
居於北院的那撥人近九成沒精打採的,帶著倆黑眼圈走到路上,不停地打著哈欠。他們早膳不吃便奔往了大門,兩眼死死盯著門外,一見範監丞的身影出現,當即一哄而上,圍住了他,聲淚俱下地控訴起了賈薔的行徑。
他們揭露賈薔罪狀的時間裡,於監丞、柳司業和各授課博士們紛紛到來。見此浩大的陣仗嚇了一跳,旋即也給一夜失眠的“受害者”們淹沒。
瞭解了事情的大概情況,監丞、司業、授課博士等人火冒三丈,率領北院學子們如潮水一般,以排山倒海之勢湧向賈薔住所。
其他不明就裡的學子,目見了這聲勢浩大的陣仗,心下好奇,跟了上去,一邊走,一邊拉住知曉內情之人詢問情況。
賈蓉偕同沈若虛從膳堂出來,正要往博士講學的堂室而去,便碰見了人群從面前快速經過。
賈蓉一看便知,是他昨晚送給賈薔的小電影效果出來的,心裡大樂。
腳步一頓,賈蓉馬上拉著沈若虛的胳膊,歡歡喜喜地尾隨人流去看賈薔的熱鬧。
跟隨而來的人越來越多,隊伍逐漸擴大,等他們沖到了北院寢舍,整個國子監超過一半的學子,都加入了討伐的隊伍裡。
賈薔昨兒遭受了沈若虛的黑手,遍體淤青,全身痠痛,早告了假不去聽學。因此,當氣急敗壞的一眾人破門而入時,他還在睡著未起。
門開的剎那,遊隼用術法幻造出來的歡好事後氣息,立時沖了出去。
沒有一點點防備,吸了滿鼻,最先踏入門內的一夥人表情劇變,臉色五彩繽紛,快速退出了門外。
床上做著美夢的賈薔,讓踹門的響動吵醒,渾渾沌沌睜開了眼睛。他起榻的時候,不小心觸痛了身上的傷口,齜牙咧嘴,口中發出嘶嘶的通呼聲。
正當他心下咒罵著沈若虛各種去死的時候,一聲恍若驚雷的怒吼在耳邊炸開,嚇得賈薔心跳停了停。
“賈薔!滾出來!”範監丞宛如一座爆發的火山,朝著房內噴射巖漿。
賈薔快速穿鞋披上了外袍跑出來,撞上司業、監丞、博士等人噴火的雙目,看清了他們臉上好像要撕碎他的兇狠,既害怕又茫然。
然後,抬眼再看見監丞等人身後看不見盡頭的學子人群,賈薔更是一臉的懵逼。
對夜晚小電影之事一無所知,自認為一夜好眠到天亮,賈薔望著門口的景象滿頭霧水。
屋頂上的遊隼,發現賈蓉看了上來,一人一鬼對了一個眼神,一切盡在不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