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文晏看著季清倔強的神情,狠了狠心抱起了他,膝蓋屈起的剎那季清好不容易緩下來的小臉又變得煞白,戚文晏又氣又急,“現在知道疼了?”
戚文晏抱得很穩,季清頭靠在他胸膛上,聞著他身上獨特又熟悉的男士香水味,剛才幾句話耗盡了他僅剩的體力,他疲憊地合上眼,笑得心滿意足。
“不疼。”
戚文晏抬頭看著他那一群呆愣著的兄弟,沖著最近的方靳吼道:“還不叫醫生!”
徐二在一旁喊道:“叫了叫了!”
戚文晏轉頭上了電梯,眾人都炸開了鍋紛紛開始討論這個劇情走向,在場的唯二知情人之一王國富已經操著他的大嗓門開始講故事了,剩方靳一人在原地捏著手機沉思。
他荒誕地想,季清不會是故意弄出這一身傷的吧?
還有戚文晏,季清受了傷神志不清還能說得通,但是戚文晏這一系列反常行為他看不懂了。
戚文晏不會也傷了腦袋吧?
單身狗方靳如是想到。
得知季清只是摔了一跤之後房間裡的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季清回來之後方靳就叫其他人先去休息了,只留下了他和戚文晏。金發碧眼的外科醫生取出了季清膝蓋裡的最後一小塊碎玻璃,季清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麻醉劑的藥效加上體力不支令季清沾上了枕頭就閉上了眼,戚文晏看著床上毫無知覺的人,不知為何有種劫後餘生般的慶幸。
明明醫生說了除了膝蓋上的傷,其他地方都是擦傷,季清面板白,這些傷口看著滲人而已,其實都只是皮外傷,就連膝蓋上的傷修養十天半個月大概就能結痂了,可戚文晏的大腦還是亂糟糟的一片,平複不了。
醫生處理完囑咐的話語戚文晏完全沒有在聽,就算聽了也沒有進入大腦,方靳出門送了醫生回來見到戚文晏還直愣愣的站在床邊,有點尷尬的搓了搓鼻子,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
“你……”
“你去休息吧,這裡我來。”
方靳想了想,嘆了口氣,拍了拍戚文晏的肩膀就走出了房門。
戚文晏進了廁所拿了熱毛巾坐在床頭,打算擦一擦季清臉上的沙子。戚文晏沒有照顧過人,這些全憑本能,他擦得很細心,從額頭,眼睛,鼻樑,下巴,最後到臉,一點一點,生怕自己稍微用點力就弄疼了季清。
可是他忘了,麻醉劑的藥效還沒過,季清不會疼。
睡著的季清很安靜,不會用他那雙漂亮的眼睛看他,不會故意說話氣他,不會對他撒嬌,不會對他使壞。
戚文晏擦著季清的手,季清的骨節比一般男性要小,手也比戚文晏小了很多,他捏著季清的指尖,一點點擦幹淨上面的沙子。
戚文晏回廁所重新絞幹淨毛巾,這次他坐到了床尾,季清膝蓋上都是幹涸的血跡,一觸碰就染紅了戚文晏手裡的白毛巾,戚文晏不知道季清流了多少血,只知道擦到後來,整塊毛巾都是一片紅。
像季清被親吻過嫣紅的雙唇,又像季清哭得通紅的雙眼。
戚文晏直接扔了毛巾,俯下身,鼻尖蹭著季清的鼻尖,低頭吻上了他的唇。
季清的嘴唇很幹燥,在與季清為數不多的親吻中他向來是粗暴的,季清總有無數的理由和方法來激怒他,來勾引他,讓他失控。但他這次吻得很耐心,舌頭細細描繪著季清的唇形,等到季清的唇由幹燥到濕潤,由蒼白到淺粉他才滿意地把自己的舌頭遞了進去。
季清的牙關緊閉,戚文晏也不急,他舔過季清整齊的貝齒,想象著平時他牙尖嘴利的模樣,季清似有所感地微微啟唇,戚文晏目光一深,趁勢鑽了進去。
他瘋狂吮吸著季清柔軟的舌尖,舔舐,輕咬,像是兇惡的猛獸啃噬著他的獵物,安靜的房間只剩下兩人唇舌交換時的水聲,唾液沿著季清的唇畔滑到了他白淨的脖頸。季清被吻得窒息,睡夢中難耐地皺起了眉,發出了如貓叫般的小小呻吟。
戚文晏脫離了季清的唇,沿著他的唇畔一路吻到了脖頸,一點一點舔幹淨流下來的水跡。他抬眼,季清還沒醒,嘴唇殷紅,連臉頰都染上了一層粉,配著他滿臉的擦傷莫名有些滑稽。戚文晏埋在季清的頸間,聞到了淡淡的海水味和衣物柔順劑的味道,像是終於有了實感。
季清根本沒有給他想清楚的時間,以這種簡單血腥的方式直接剖開了他的內心,逼著他看清自己。
他舔了下季清的耳廓,如情人般耳語,“小狐貍……”
你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