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筆原叫輪回筆,與人書一起,乃天道降於地府的。
生死薄由南鬥星君,也就是長生大帝握神筆編寫,輪回筆可酌情對生死薄進行修改,由此可見判官筆多重要。
“……二十多年前您的命紙突然被改,怕就是此賊人所為。”
生死薄一口氣說了許多話,吸收池水的速度也不慢,不過說話的功夫,池水又下去了一大半。
賀綏若有所思,整理生死薄所說的話。
也就是說有人上百年前強闖地府,偷了判官筆還打傷全盛時期的小黑,從此消失。
二十多年前他自己的轉世投胎降生,那個人出現,不知道用什麼法子,最大可能就是忽悠哄騙了賀老太太,然後用判官筆強行改了賀綏轉世的命紙,剝奪了賀綏轉世帶來的滔天氣運。
並且此人還把小黑封印在接觸不到地氣的東南角高處,另一邊西北角地板下又鎮壓了他轉世出生後的胎盤灰臍帶以及剛出生後穿過的第一套小衣。
按理說那樣的強者,何至於還需要如此算計自己的轉世?這一點賀綏想不通。
另外,江旭說吳山源療養院那邊,正好在海神之事解決的當天晚上被天雷劈了,小黑又說是天道把該給他的一部分功德之光轉為了罪孽反噬,施加在害了賀綏的那人身上。
最後一點,這枚不知何時被偷取的黃泉子珠,是否又跟百年前偷了判官筆的那人有關?
所謂的神尊,也就是那三頭斷尾蛇怪,又是否與那人有關?
事到如今,雖然還有不少疑問,不過至少已經捋清了許多事。
賀綏長出一口氣,剛想要隨口再問生死薄一點當年諸神之事,卻突然聽小黑憤怒的汪汪狂吠幾聲,“臭書!你吃得也太快了吧!餓死鬼投胎呀!”
生死簿氣得一噎,“分明是你這傻狗貪吃,居然一會兒功夫就把半池水都喝光了!肚子簡直填不滿的無底洞!”
“好哇你幹的事還反過來誣賴我,今天我就要咬死你!嗚汪汪!”
“老夫也不是好欺負的,看我流星腿!”
賀綏:“……”
這段時間生死薄到底偷偷蹭了多少周凱放給小夜跟小黑看的動漫?
再者說,你一本書,哪裡來的腿?或者說全身都是腿?
賀綏的思緒也不遊被池子裡已經打做一團的一狗一書帶歪了,一支吃飽喝足的筆默默無聲的趟在池底角落裡。
趁著大家都沒注意,白玉筆咕嚕嚕一滾,順利滾到了池子出口地勢略低矮之處,把低窪處剩下的一點池水也慢條斯理的喝了個精光。
突然池子出口處響起一陣機括之聲,思維已經歪到宇宙盡頭的賀綏轉頭一看,知道定然是那三頭斷尾蛇怪已經在為那些虛召喚神泉了。
賀綏知道不能再繼續耽擱了,轉身站了起來,跳下池子勸和,“好了現在還有要事,你們需要吃的東西以後咱們再慢慢找尋就是,這枚黃泉珠如何處理?”
賀綏走近一點,那珠子懸浮在半空,約莫也就三指大小,圓潤至極,裡面似乎有流動的漿液。
生死薄跟小黑喘著氣暫停了纏鬥,紛紛落到了賀綏身上。
賀綏一手抱狗一手接書,最後還是生死簿自持心胸寬闊,懶得跟傻狗一般計較,聲音恢複了穩重的老人音,慢條斯理道,“這黃泉珠可以穿珠掛在小黑項圈上,每日氤氳生出的漿液可以緩解小黑饑渴,也能盡早恢複些許實力,免得被人隨意欺負了去。”
看吧,剛打完架就能如此體貼的為對手著想,本書果然是寬宏大量穩重自持的書,對吧?
小黑哼哼唧唧,卻偏偏沒話可懟,只能鬱悶的揣了前爪掛在賀綏懶腰抱著它的胳膊上,雖然得了一顆黃泉珠,性質卻不大高,一雙耳朵都耷拉了下去。
既然對小黑有好處,生死薄又主動禮讓,賀綏也就暫時幫小黑把珠子收入它項圈下掛著專門裝丸子對荷包裡。
荷包本就不大,珠子一裝進去就鼓鼓囊囊,荷包口拉緊的繩子都只能拉上一小半。
好在珠子不會滾出來就行了,賀綏收拾揹包,詢問了生死簿自己的意見後,將它繼續放回玉盒裡,又去撿了不知何時飄到遠處的神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