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沒有,只有防暴棍!內哨,用不著槍。”
我看著手裡這根燒火棍,一陣無語,這破玩意能幹啥?真有個壞人沖進來,這破燒火棍還沒有板鍬管用好不?
“班長,咱就拿這個保護大夥?真要有事兒的話,自保都難吧?”我說道
“瞅你那小膽,怕個球?內哨,內哨懂不懂?咱們外圍有好幾道防線,院子外邊有潛伏哨,出入口有門衛崗,院子裡還有流動哨,到了這,已經是最後一層了!咱們的主要任務是看著別讓自己人晚上到處亂跑,也別讓外連隊的人過來亂串!對付自己人的,拿槍幹嘛?”多吉笑著的說道
聽著多吉的回答,我一腦門子黑線!雖說是內哨吧,可我這心裡還是有點打鼓,隨即腦洞大開的問道:
“班長,你說萬一來了個特牛x的壞人,躲過了前幾道崗哨的防線,一下沖到我們跟前了怎麼辦?”
多吉看著我這個《十萬個為什麼》的模樣,嘆了口氣,很無奈的抓了抓頭沉吟了半晌,說道:
“很多農村都有養狗的,你知道吧?”
“知道啊!農村養狗的很多。”
“你說他們把狗栓到門口是為了啥?是為了讓狗跟闖進來的壞人搏鬥呢?還是用叫聲預警呢?”
“我想應該是預警更多一些吧。”
“對吧,預警嘛!這就跟咱們現在要做的事兒一樣,咱們守在這裡,即使是摸進來的壞人特厲害,就算咱倆打不過,吆喝兩聲還不行嗎?屋裡人一聽見,不就都沖出來了嗎?誒呀,你說你也是堂堂七尺男兒,膽子怎麼就這麼小呢?再說了,哪有那麼多壞人啊?”
我一聽多吉用這種比喻來形容我們現在所做的事情,心裡頓時有些急了,趕緊說道:
“不是……班長,你這個比喻不恰當吧?咱是看門的,可不是看門狗啊?這也太難聽了!”
聽我這麼說,多吉看著我的眼神很奇怪,很不解,很迷惘……他搖著頭很無奈的說:
“狗怎麼了?狗忠誠、勇敢、善良!狗與馬一樣,是我們最好最好的朋友!真搞不懂你們這些漢娃子,為啥對狗有這麼大偏見呢?”
我一時語塞,我不知道該怎麼向這個第一次見到我就吐舌頭示好的康巴漢子,去解答我們對狗的認知。他對於我們對狗偏見的不解,就如同我當時對他吐舌頭示好舉動的不解一樣。
記得第一次見到他,我很鄭重的喊了一聲:班長好!
他不像其他老兵一樣回應說你好或者是點點頭,反而一彎腰,對我吐了吐舌頭。看到他這滑稽的鬼臉,令我玩心大起。我也照貓畫虎的學著他的樣子,對他彎腰吐了吐舌頭。
多吉看到我的舉動後,很鄭重的在我肩膀上拍了拍,一個勁的誇我懂事兒,說我們以後是好兄弟。搞得我一臉懵逼。
後來有人跟我說,彎腰吐舌是藏區打招呼的方式,表示對你尊重友好。在他們看來,舌頭與心是同一個顏色的,將自己心靈的顏色展現給對方看,是對他人極大的尊重,表示你是他可以用心靈交往的朋友。而我的這個無心的舉動,獲得了他的好感與認同,也收獲了一份友誼。
看到這裡不得不說一下,以後哪位朋友去了藏區,如果有人向你彎腰吐舌頭,不要疑惑,更不要覺得人家扮鬼臉不禮貌,他們這是在對你示好,是尊重你的一種表達。不玩弄弄誤會了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