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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舟的媽媽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她想起了家裡的一本書,一本叫做《中華小故事》的兒童讀物,這本書上有很多歷史上發生的小故事,比如《緹縈救父》、《請君入甕》、《田忌賽馬》、《圍魏救趙》、《鑿壁偷光》等等等。這本書當然是給柏舟買的,不過這本書也讓柏舟的媽媽覺得是多餘的,連漢語拼音都記不住的孩子,要等到什麼時候,他才能夠閱讀這本書呢。
柏舟點了點頭。
周曉娟還是有些不相信,她當即就寫了一段話讓柏舟念誦出來。
柏舟準確無誤地將媽媽寫的話念誦出來了。
周曉娟難以置信地看著柏舟,又轉眼看著周伯說道:“這孩子,他怎麼會認識這麼多字呢,他連漢語拼音都不會。”
周伯說道:“誰說識字必須要先學會漢語拼音的?我國文字傳承了數千年,古時候的人從來不用漢語拼音,他們還不是一樣讀書識字寫文章。”
周曉娟錯愕了一下,她雖然是老師,但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在她的觀念中,先學拼音後學漢字,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
周伯繼續說道:“你現在在學校教什麼科目?”
周曉娟說道:“英語。”
“相信你遇到過不少學生,用漢語給來標註英語單詞的發音,像是什麼音歌歷史、古德摸您。”
周曉娟說道:“是的,我們當老師的,都反對學生們這麼做,這會讓他們以後的發音極不標準,而且很難糾正。”
周伯笑著說道:“可是漢語拼音的由來,其實和現在學生在good orning旁邊標註古德摸您沒什麼差別。明朝末年西洋傳教士來到中國,他們學習漢語的時候,就會在漢字旁邊用字母進行標註。”
周曉娟雖然知道周伯不是個普通村民,但此時還是對周伯有些刮目相看起來。她笑著問道:“周伯,沒想到您還關注基礎教育。”
周伯說道:“凡事總是有利有弊,漢語拼音用起來雖然方便,但是也對中國的語言多樣性造成了極大的破壞。”
“對中國的語言多樣性造成極大破壞?”周曉娟有些不解地問道。
“是的,現在我們總是說我們的國語是漢語,其實準確來說,漢語下面是有很多語系的。我們現在讀到的漢字發音,在古代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域,都有著不同的發音。有人經常會說,詩歌不是要求押韻嗎,為什麼古代的很多大詩人寫出的詩句,都不押韻。比如賈島的那首‘松下問童子,言師採藥去。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去和處這兩個字,用今天的普通話來念,當然是不押韻的,但是在賈島寫這首詩的時候,這兩個字卻是押韻的。”
周曉娟說道:“並不是所有的詩歌都會嚴格押韻吧。”
周伯說道:“沒錯,有的詩,比如古體詩,押韻要求就沒有那麼嚴格。但是一般來說律詩和絕句都是要押韻的,今天之所以念起來覺得沒有押韻,很可能不是詩人不押韻,而是你的語音和詩人當時的口音不一樣了。比如杜甫的《登高》:‘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這個‘回’字和‘來’字今天讀來是不押韻的。同樣這兩個字做韻腳,李白也寫過一首《望天門山》:‘天門中斷楚江開,碧水東流至此回。兩岸青山相對出,孤帆一片日邊來。’沒有可能呀,一個詩聖一個詩仙,兩人竟然在同樣的兩個字上不押韻,世間竟有如此巧合。不是詩仙和詩聖不押韻,而是因為在唐代的時候,‘回’字發的是類似於‘懷’的讀音。”
周曉娟說道:“詩經被稱為中國詩歌的源頭,其中不押韻的情況好像更多吧,難道也是因為發音發生了改變。”
周伯說道:“這個不好講。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詩經的年代,華夏民族的語音更複雜多樣,與現在差別更大。秦始皇統一中華文化,其實也過濾掉了很多有價值的東西。”
卻說柏舟的老媽和周伯聊了一會之後問道:“可他是怎麼學會認字的呢?”說著她轉眼看著柏舟。
“電視機天天都在教我認字,《聖鬥士星矢》、《大頭兒子小頭爸爸》、《葫蘆娃》都是我的啟蒙老師。”
周曉娟將柏舟抱在懷裡,眉開眼笑地摸著他的腦袋說道:“然來這顆腦袋並不傻。”
一個不用漢語拼音就能記住幾千個漢字,一個六歲就能閱讀小說的腦袋,當然不傻。
周曉娟的高興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她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可是我和你爸爸在家的時候,怎麼從沒有看見你看書。我們帶你到醫院檢查,你也不吱聲。”
柏舟離開了媽媽懷抱,他眨巴著大眼睛看著媽媽,表情有些緊張羞澀起來,就好像被人抓住了什麼把柄。
周伯摸著柏舟的腦袋說道:“告訴媽媽,你為何不想讓他們知道你可以像初中生一樣閱讀,早就會做三年級的數學題。”
周曉娟又將柏舟拉了過來,不過這次她並沒有將他親熱地攬到懷中,而是照著他的屁股猛地拍打起來:“你這個兔崽子,這麼小就學會騙爸爸媽媽。說,為何瞞著我們,弄得我們還以為你是個瓜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