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溫裳的神情多了幾分恍惚,看了一眼面色嚴峻的夜淮,快速地搖頭,“沒有的。”
見夜淮的臉色愈發地凝重難看,溫裳小心翼翼地解釋,“我只是覺得,夜先生和我之間始終是男女有別,劇組到處都是鏡頭,我們應該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溫裳。”
夜淮連名帶姓地叫她的名字,語氣中凝著幾分清冷,神態嚴肅。
在她的印象中,夜淮永遠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從不會擺臉色,舉止溫柔,態度體貼,除了與生俱來的距離感,別的相處,他總是拿捏地剛剛好。
“若是沒有記錯,半山別墅上,我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對吧。”夜淮面色不改,一臉淡漠。
溫裳靠在化妝臺上,一雙白皙的小手絞在一起,誠懇地說,“夜先生,對於你的出手相救,我始終心懷著感激,沒有忘記過。”
只是,他們之間的關係現在有點不明不白的,中間隔著一層無形的隔閡,她忽而有點理不清了。
她最怕的就是感情裡的糾葛,他很好,可是她沒有辦法回應,只能選擇遠離,保持著距離。
可是萬萬沒想到,夜淮忽而找上門來,殺得她一個措手不及,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心理防備。
“沒忘記過,真的麼?”夜淮抬眼,一雙深邃的眼眸凝著幽黑的碎光,“還是說,你根本就是故意在迴避?”
溫裳沉默了。
“我在隔壁劇組,你明明是知道的,若是真的有心,不至於不會主動登門道謝吧?”夜淮的語氣一頓,看著溫裳的目光更深了,削薄的唇微動,“還是說,溫小姐,你在逃避什麼?”
面對咄咄逼人的質問,溫裳步步退卻,被逼到了絕境,實在是不得不正視夜淮的問題,她深吸了一口氣,“夜先生,我是很感激你所做的一切,但是我自認為不曾有任何逾越,我……我有未婚夫,你是知道的。”
她的拒絕,赤果果。
夜淮頓住了,心情複雜,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作出什麼樣的回應。
空氣中凝著一股尷尬的沉默,三分鐘後,只聽的一聲‘噗嗤’的低笑,夜淮抬眸,眼底凝著幾分苦澀的笑意。
“溫裳,你從一開始就不相信我,對麼?”他無力地問。
溫裳抿著唇,亮晶晶的杏眼裡凝著一片碎光,內心百感交集,居然回答不上來了。
一開始就不相信麼?
她也不知道,夜淮給她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可是她應該相信他麼?
他突然出現在她的生活裡,以一種悄無聲息的姿態入侵她的人生,等她反應過來時,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了。
可是……他到底圖的什麼?
他跋山涉水,千里迢迢地來到楓城,為的是什麼?
她看不透了。
人對於未知總有一種恐懼的心理,既然摸不到底,最好的辦法就是逃避與遠離。
“我說我有未婚妻,你也不信。”夜淮嘴角的苦笑更盛,看向溫裳的目光變得失望,低聲地說,“你們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她會相信我,無條件地……相信我。”
他知道一直以來,都是他的固執,想要在溫裳的身上找到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