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盡管沒有恢複全部的記憶,直覺卻告訴他,這兩樣東西,他並不想讓少年知道。
也許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他怕某些事情出乎意料,脫離掌控。
他已經找到了他,剩下的,何必心急。
——
然而第二天,韓沉就急了。
男人健壯高大的身軀將少年困住,瞪著他,微笑中帶著絲絲涼意,“再說一遍。”
周潼嚥了口口水,又說了一遍,“要去張哥那。”
他也不想啊,可是張哥剛剛給他打電話,叫他今天就過去,說什麼除夕太趕,今天過去剛剛好。
天知道今天才二十六啊,提前三天是讓他去先把素材糟蹋一遍嗎?
韓沉怒氣上湧,“你說除夕在那過?”
某個小東西不怕死的點了點頭。
“呵。”
韓沉冷笑,將人拎起來,扔在了床上,一邊解褲腰帶,點點頭,“行,一會兒你能爬起來就去。”
姓張的簡直找死,收拾了胳膊肘往外拐的小東西,他再找人好好給他個教訓。
韓沉下了決心,管他什麼媳婦孃家人,他就不信,沒了那人,到嘴的美味,還能跑了不成。
可事實證明,他的不信毫無根基,一碰就碎。
某個被他拎上床的小東西迅速爬起來,一副良家姑娘遭土匪寧死不屈的決絕,“張哥說了,我不回去,就給我安排通告。”
看韓沉臉色不好,周潼趕緊補充,“《破魔》上架不久,我作為其中一員,做點宣傳是應該的。”
換句話說,他現在這麼輕松,都是推了好多工作才換來的。
韓沉聞言,像是被揪了尾巴的獅子,暴躁的擼了把頭發,恨道:“他憑什麼——!”
“張哥是我經紀人。”
一句話,把他堵得死死的。恨得他連髒話都想往外吐。
他原地轉了一圈,發現沒辦法,媳婦心偏到了天邊去,就想著什麼時候脫離他這苦海呢。
罵捨不得,打捨不得,關鍵是就算打了罵了,也一樣屁事不頂。
他吐出一口惡氣,惡狠狠道:“行,去,你去。除夕回來。”
周潼滿臉無奈,過的就是除夕守歲,他那時候回來了,這年還算在張哥那過的?張哥能同意才怪。
見他不說話,韓沉明白了,“你存心氣我是不是?就想著你哥呢,他是你哥還是你親媽?連我都不管了?”
這話說得又委屈又心酸,好像周潼就是個拋家棄子的負心漢一樣。
明知道他十有八九是裝得,周潼也心軟了,嚅囁道:“那,那我也沒有辦法嘛。”
他一來這個世界,就是張翼柯在處處照顧他,沒有感情也在這處處關懷下有了。
再加上“周潼”在時,往年就是周影琪帶著他和同樣孤家寡人的張翼柯一起過年,今年周影琪不在了,兩人按慣例,也該是要一起過的。
所以明知道張哥給他打來電話是想欺負韓沉,他也沒什麼藉口不去。
再有,想到韓沉自己有家裡人,每年過節,不可能不回去的吧。
到時候他留在這裡算怎麼回事呢,還不如回去和張哥過呢。
他把一切都想得好好的,也猜到自己說回去韓沉可能會不滿,卻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