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刻鐘的時間,戴威陰沉著臉走了出來。他已探查過現場,殺死朱勔以及那位管家的兇器,正是自己親手放入托盤和魚肚的短劍與匕首,看現場雖有很多疑問,但他也無法推斷當時究竟是何情形。
“大人,那兩名刺客可曾擒拿住?”戴威哭喪著臉朝楊帆問道。
“那!”楊帆指指不遠之處的兩具屍體,“兩人刺殺了朱大人和那位忠心護主的管家之後,從視窗逃了出來,他們拒不受縛,被我的衛隊當場擊殺。”
戴威立馬跑了過去,見那兩具屍體果然是自己派出的死士。他心下更迦納悶:難道兩人真是明教間諜?
只是兩人已死,他也無從對證。
戴威走到楊帆跟前,再次用餘光掃了眾人一遍,便見現場活著之人,除了楊帆的人之外,朱府這邊只剩下一位還在發抖的丫鬟。
“要想知道事情真相,看來還得從這丫鬟身上開啟缺口。”戴威心道,“還是先打發了楊帆一行再說。”
第一八o章 再潑一盆汙水
“這兩名刺客果然不是府上之人。是小人疏忽了。只是這兩名刺客能夠混入府中,這府中必有其內應。小人這便集合府上之人徹查此事。大人還請回西苑休息。”戴威急欲支開楊帆眾人道。
楊帆搖搖頭:“朱大人遇刺身亡,此事事關重大,本官已命人前去通知蘇州府提邢司,想必他們的人很快便到。介時本官將案情向他們交待清楚之後再行回去休息。”
戴威心思急轉,這朱勔遇刺一事甚是古怪,毒蛇、蠍子的行兇之器卻殺死了自己一方的人,這件事不論真假自己都無法交待:若真是毒蛇、蠍子叛變,那自己至少會落個查人不明的罪過,而若是楊帆做的局,那接下來入局之後恐怕也會對自己極為不利。
“便依大人安排。小人這就前去集合府上之人。”戴威朝楊帆施禮之後,便欲退下。
楊帆也不攔他,揮了揮手。
“你們幾個跟我走!”那戴威見楊帆沒有阻攔自己,忙領了幾個親信退出人群。
待他走出瓊玉齋,卻是直沖同樂園的大門而去。幾個親信納悶道:“大哥,咱們似乎走錯路了吧?”
戴威擺擺手:“今日之事是個死局。朱大人被刺,不管是何人所為,咱們都脫不了幹系。你們都是我的親信,因此我才帶你們出來,咱們現現必須先逃出朱府再說。”
“啊?”幾個下屬一陣迷茫,“那我們以後去哪兒?”
“天大地大,必有我們的安身之處。不管怎麼這兒是不能呆了,即便我們能逃過失職之罪,但朱大人已死,這朱家也算是完了,我們呆在這兒又能有什麼前途?”
幾個親信略一思索,皆覺戴威所言有理:“大哥,我們都聽你的。”
“好!咱們快走!”
……
盡管朱勔已被免職,但他乃是趙佶的寵臣,對於他的被刺,蘇州府可不敢懈怠。便在戴威離開同樂園不多時候,蘇州知府鄭兆倫便帶了蘇州府的一眾捕快、府兵火急火燎地趕到了瓊玉齋。
見到楊帆之後,鄭兆倫先是一通告罪。畢竟在他的地盤讓明教刺客刺殺了曾經的朝庭大員,他是要負上很大責任的。楊帆倒是反過來安慰了他一番,之後才向其講述了那兩名刺客“行刺”的經過。
這鄭兆倫並不知道楊帆與朱勔的恩怨,故而壓根不去懷疑此事與楊帆有關。在他的印象裡,明教刺客刺殺朱勔之事已經數不勝數,但凡是明教刺客前來蘇州,那目標除了朱勔之外不會再有別人——你明教打出的口號不就是“誅朱勔”麼?
聽完了楊帆的陳述之後,鄭兆倫便拍馬屁似的請楊帆回去休息,並保證這明教刺客混入同樂園之事,必會查個清楚,介時再向其彙報。
楊帆打個哈欠,道聲“也好”,便率領衛隊回到了西苑。所有的細節已經安排好了,他呆在這兒反倒顯得突兀,不如回去等訊息更好。
同樂園之內一夜燈火通明。
第二日早上,約是辰時四刻時分,那鄭兆倫果然來到西苑。見他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自豪,楊帆便知昨夜他已經將案子“審清”。
兩人稍微寒暄幾句,鄭兆倫便嘆道:“唉!昨夜大人實在是受驚了。”
楊帆風輕雲淡地道:“受驚倒談不上,本官久經戰陣,比這危險的時候只多不少,不過……說實話,那兩名刺客若是第一目標是我,我也不敢妄言我能躲得過去,可他們刺殺了朱大人之後,若想再傷我,那也是痴心妄想,本官的火器豈是他們幾個區區刺客能抵禦的?”
“大人所言極是!這次的刺殺事情,全因朱大人用人不善所致。若說事前防範,我等皆是無能為力!”鄭兆倫接著附和道。
“噢?鄭大人可是查得了什麼線索?”楊帆一本正經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