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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黃如海接過楊帆推來的一紙供詞,迅速掃了一遍,臉色陰晴不定。
這份供詞的內容,直指楚州稅吏胡學狀濫用職權、私扣官糧,意圖破壞江南民姓安定、陰謀阻撓朝庭北伐。
將罪名上升到國家安定、朝庭軍政的高度,黃如海心裡十分明白楊帆對這胡學狀是要下死手的。好在這位樞密院一系高官的矛頭只是指向了一個倒黴的小吏,並沒有擴大到更大的範圍,他知道楊帆這是要殺雞儆猴,用這胡學狀的人頭來立威。
跪在地上的胡學狀還在痛苦地乞求著救命,既然同為一黨,黃如海自然要想法救他一救,然而看現在的情況是,楊帆對於胡學狀所犯之罪是抓了現行,在對方鐵證如山的情況下,若想再狡辯脫罪,那隻會激怒楊帆。
“這廝竟然如此大膽!大人放心,下官這便將他收押,待報備刑部定罪之後,再將他按律處置。”這罪名顯然是脫不了的,那就先將人搶到手,日後再細細研究對策,黃如海心中打著算盤。
“不必!”還未等黃如海招呼人手,楊帆便制止道,“黃大人應該知道,皇上在本官臨行之前,賜我三把鍘刀,授我先斬後奏之權,因此這胡學狀之罪不必等到刑部定罪之後再行處置,他的人頭,我今日便要!黃大人,咱們都是明白人,就不必再裝傻充楞,若是你們所扣不是運住我那兩路的賑災之糧,我也懶得管你們的閑事,可你們這樣赤裸裸地給我下絆,你說我該不該生氣?”
黃如海無言以對,低下頭去。
“哼!說白了吧,今日本官要殺人立威,要告訴這運河之上的官吏,以後誰要敢暗中枉法、給我下絆,本官就要他——死!”楊帆盯著黃如海沉聲道,“當然,本官今日便只讓那狗頭鍘飲飲血,至於那虎頭鍘,本官可不希望在這楚州用到它!”
狗頭鍘斬平民小吏、虎頭鍘斬官員大臣、龍頭鍘斬皇親國戚——楊帆剛才的話其實便是對黃如海赤裸裸的威脅:你給老子老實點,否則便拿虎頭鍘斬了你。
黃如海雖然屬於王黼一系,但他久經宦海,知道黨爭之殘酷無情,楊帆今日佔理在先,又有皇帝親授的生殺大權,便是真拼著與相府一黨撕破臉面將其殺了,外人還真拿他沒有辦法。而且,以楚州這些廂兵的戰力來說,根本不可能是楊帆所率精銳“禁軍”的對手,若楊帆想殺他,他手下的那些官兵捕快是擋不住的。
楊帆剛才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我今日就是要拿這胡學狀立威,你不要再花心思救他,否則便也將你一起辦了。黃如海細細思索一番,覺得無論是文還是武,都沒辦法與楊帆抗衡,為了一個小小的稅吏頭目而引火燒身,實為不智。
“是下官禦下不嚴,以致這胡學狀犯下如此大罪,大人既有皇命在身,下官豈敢袒護於他,這廝便任由大人處置!”
那胡學狀聽到自己的上官此話出口,已然明白自己這個“卒子”被徹底拋棄了。他心中悲懼交加,竟然頹然暈倒在了地上。
搞定了黃如海,楊帆便人將胡學狀的罪行以公告的形式在這段運河之上傳播開來。此時因為胡學狀被抓,關卡上下已聚焦了比平日更多的船隻,船上很多的商旅、船伕聽說稅吏頭目因私扣糧船要被就地正法,皆跑上岸來圍觀。看樣子這些行船之人平日裡沒少受這些稅吏的盤剝,他們踮腳眺望刑場時,臉上明顯帶著笑意。
碼頭之上,楊帆的儀仗已經打出。既然要讓自己立威,自然需要亮明身份,而且這身份越明顯越響亮才好。覆蓋著黃色帷幕的狗頭大鍘已經抬到了碼頭之上。既是禦賜鍘刀,便如那尚方寶劍一般代表了皇帝的權威。因此,掀去帷幕之時,楊帆、黃如海皆躬身施禮,如皇帝親臨一般。
而對於圍觀的百姓,他們此前從未見過這樣的刑具,好奇之餘免不了互相打問一番。這些常年跑船之人,有些訊息靈通之士對這狗頭鍘的來歷能夠知曉一二,見有人問起,他們便擺出一副世事皆曉的姿態,再對詢問者指點三四。
當然,這些普通百姓對於狗頭鍘之事總歸所知有限,真正讓他們知道這刑具之來龍去脈的,還是楊帆安排到人群之中的託兒。既然有託兒,那這鍘刀還有楊帆自然是被演義成了光明與正義的化身。
奇特的斬首刑具,外加對它話本故事般的渲染,人們對那三口鍘刀以及楊帆禁不住敬畏有加。可斬官員、能斬皇親,對於受慣這些特權階層欺壓,有時卻狀告無門的眾多百姓來說,就是一種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