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愜意的日子持續到六月二十,這日京中家裡的管事便飛馬來報,說是童貫童太傅差人尋他速速回京,朝中有要務需他前去處理。
假期就此結束,楊帆畢竟還未到事了拂衣去的時候,許多的功名還等著他去爭去搶。
回到開封家中的時候已是傍晚,未來得及吃飯,楊帆便將段智等幾個智囊請到書房。童貫急著招他回京,應該是有什麼大的事情發生,如何處理這個事情,需要事先好好的謀劃一番。
“大人回來得正是時候。”對於楊帆連夜召集他們,段智幾人倒是並不奇怪,“這幾日裡,朝堂之上風雲再起,一些人是該聯絡大人,好黨同伐異了!”
楊帆哈哈一笑,道:“外患既除,內鬥自生……哦,對了,這幾日他們又是在鬥什麼?又是為了什麼而鬥?”
“呵!說出來大人也許會吃驚。這幾日裡,皇上頒旨即將恢複花石綱,他們自然是為了原先朱勔那位子而相持不下。”
“什麼!”楊帆聞言著實大吃一驚,“恢複花石綱?皇上他吃錯藥了?如今方臘之禍剛剛平息,甚至還有幾股匪軍仍在江南各地打遊擊,他這恢複花石綱之舉,不是在玩火麼?”
“唉!誰說不是呢!”
“究竟怎麼回事?皇上為何突然又要恢複這花石綱?”
第二o四章 宣撫江南 上
“皇上此舉是受那王黼蠱惑。見官軍如此輕易地平定了方臘,王黼便進言皇上,說是些許亂民不足為慮,如今宮用用度緊張,不妨重啟花石綱。話說回來,自方臘叛亂之後,宮中確實少了許多進項,聽王黼如此一說,皇上豈有不動心之理?”
“什麼宮中用度緊張,我看是他王太宰府上用度緊張才是!如此亂彈琴,難道朝堂之上就沒人反對?”
“唉!如今朝堂之上,像張邦昌、蔡攸等人盡是與王黼同流合汙之徒,他們自然不會反對。而敢於直言的又皆是人輕言微之輩,他們的摺子根本不可能直達天聽。倒是童太傅開始之時曾激烈反對,甚至當著皇上之面直斥王黼:‘東南人家,飯鍋子未穩,複做此邪!’。可後來他卻改變主意,根據這幾天的觀察,他倒不是屈服於王黼,而是想聯合蔡太師,將那花石綱控制在自己手裡。”
楊帆將這事情理了理,道:“於是這恢複花石綱的決議便定了下來,現在他們反而是在為那提舉應奉局的人選而明爭暗鬥。”
“正是!”
“哈!卻不知他們推舉的究竟是何人?”楊帆問道,在他隱約的記憶中,這段歷史上,恢複了花石綱之後,提舉之人仍是朱勔。不過此時朱勔已被自己誅殺,楊帆倒是對新任的人選著有興趣。
“王黼那邊自然是推舉朱勔一系之人,這樣他用的放心。因此,他舉薦的乃是朱勔的父親朱沖。”
楊帆點點頭,朱勔之父朱沖在方臘攻下杭州之時便回到京中為朱家準備後路,故而他一直茍活至今。
“那童太傅那邊所舉薦的又是何人?”
“大人不妨猜一下。”段智笑著賣了一個關子。
楊帆自嘲地笑笑:“不會是本官吧?”
“正是大人!”
“哈哈!這童太傅倒是會選人,不過本官可沒工夫去給他們撈偏門、賺外快。”
“當然了,大人官居二品,他們也不可能讓大人單單提舉此事。依屬下得到的訊息來看,童太傅與蔡太師有意讓大人宣撫江南,那花石綱之事應該只是兼職。”
“蔡太師?他怎麼也摻和進來了?”
“王黼提議恢複花石綱之時,童太傅以東南局勢未穩之由加以反對,王黼便進言皇上,說是方臘之禍乃是因東南苛稅所致,與這花石綱毫無幹系,並暗示皇上,童太傅之前以皇上名義在江南所發的罪己詔,實是大不敬。”
“哦!如此一來,童太傅豈會幹休?”
“這是自然,為了對付王黼,童太傅便與蔡太師聯系,想將王黼趕下臺去,而蔡太師也有起複為相之意,兩人故而一拍即合。當然,此時皇上已經決意恢複花石綱,兩人也不敢再反對下去。正好北伐所需的錢糧仍無著落,蔡太師與童太傅便提議此去江南之人須得擔負起為朝庭籌集北伐之資的任務。故而他兩人便想到了大人。”
“籌集北伐之資?這可不是一個好完成的任務。朝庭急著北伐,必不會給我充足的時間來籌辦此事。可江南剛剛經歷了戰亂,莫說是籌集錢糧,兩年之內那兒的百姓能自給自足便不錯了。”
“是啊,不過蔡太師對大人的財計之能十分推崇,這應該是他舉薦大人的重要原因之一。”
楊帆笑笑,心底卻有些自豪:這蔡京倒是眼毒,作為穿越者,自己掌握著諸多的金手指,賺錢的事情自然不在話下。看看如今的神工集團,幾乎壟斷了大宋的高階消費品市場,三年,僅僅三年的時間,楊帆已從一個身無分文之人,變成了富可抵國的商業寡頭。
“明日童太傅估計會找大人商議此事,不知大人打算如何應對?”
楊帆沉吟片刻,道:“若是去江南的話,自然會遇到諸多的難處。可是,我想我的確是最合適的人選。我去總比找個朱沖之流的貪腐之徒、或是一個不顧百姓生死的酷吏去,要好上許多。”
眾人點頭稱是。
“而且,下一步神工集團會在江南展開一系列的專案,本官到了那邊倒是正好照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