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被咱們這麼一鬧,街上做生意的都沒人敢出門了,我是跑到了福臨街那邊,才好不容易找到這一家賣包子的。”
那大漢聽後皺皺眉,沒有說話。
短衣漢子進入屋內,便見二十幾個各自抱了兵器的義軍漢子,或躺或坐的呆在那兒休息。
見所買的飯到了,這些人鬨然起身,討要幾個包子猛吃起來。分完包子,那短衣漢子便調笑道:“慢點吃,小心噎死你們這幫餓貨。”
“滾你個王海,這幾日弄點飯老是磨磨蹭蹭,是不是想餓死老子!”
那叫王海的漢子訕訕地向門外走去,剛走到門口,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回頭道:“鄧堂主、金堂主他們出去了?”
幾個正在吃飯的人點點頭,王海心裡微微一顫,道聲“給兩位堂主留些飯,別全便宜你們這些填不飽的肚子。”便邁出門去。
天井裡,王海來回踱了幾步,卻發現守在門口的拿刀大漢總是死死的盯著他。王海心中禁不住湧上一種不祥的預感,他手伸向腰間,悄悄地摸了摸腰包裡的兩顆震天雷。
不一會兒,院子的大門又響起了敲門聲,王海想去開門,那大漢卻道:“是鄧堂主他們回來了,王海兄弟且呆在那兒,石三,你去開門!”
王海點點頭,那名叫石三的年輕人提了刀走向門口。
大門開啟,進來的正是鄧元覺與金沙。
“石寶,快叫大家抄家夥離開這兒,官兵馬上就到!”鄧元覺剛一進門便朝門口的大漢道。
石寶低聲罵了一句,便跑進屋內。此時,鄧元覺已冷冷地盯著了王海。
“王海,你果然是個奸細!”鄧元覺盯著王海,從牙縫之中擠出這幾個字。
王海心下大驚,臉上卻勉強作出迷惘的表情:“鄧堂主,你……你……這玩笑開的有點大了……”
“哼!不見棺材不落淚!”鄧元覺冷哼一聲,袖子微微鼓起,已做出了一副蓄勢待發的攻擊架勢。
王海自知不是鄧元覺對手,他下意識地偏頭一看,卻見金沙已經繞到了自己左側,堵住了自己的退路。
“嘿嘿!那賣包子的老闆在你起後便慌忙地去了官府……王海你還有什麼要說的!”金沙陰測測地笑道。
王海心知自己已經暴露,他不禁有些懊悔。鄧元覺與金沙在教中一個是負責鏟除叛徒,一個是負責探知訊息,這兩日他們親自來城中做陣,其意恐怕便是查出隊伍中的奸細。可自己竟然抱著僥幸的態度,違反培訓班時所學的“安全第一”的原則,冒然向外傳遞了資訊。
“我說這幾日那些狗官兵的鼻子怎麼這麼靈,原來是你這廝在搗鬼,哼哼!今日老子便要挖了你的心肝,祭奠前幾日被你害死的十二個兄弟。”見王海也不否認,鄧元覺惡狠狠地道。
說罷,他便如怒目的金剛一般,大喝一聲奔向王海。
鄧元覺在武林之中成名已久,王海知道自己絕對不敵。見鄧元覺如猛虎下山一般攻了過來,王海迅速從腰間掏出了那兩顆霹靂彈——這是梁山培班為學員配備的先進武器之一,其實便是微形的手雷,雖然爆炸力還不能夠炸死像鄧元覺這種武功高強之人,但它造成的聲響、光影效果卻也超越了這個時代之人的見識,足以讓他們驚異戒備一番,而這便是一個難得的逃逸機會。
隨著王海兩個一磕一扔的動作,十步之外的鄧元覺跟金沙跟前突然“轟”的爆出兩團火花,基於對危險性東西的敏銳預感,在王海的霹靂彈出手之時,鄧元覺、金沙便下意識的做好了躲避的動作。不過這霹靂彈卻不同於一般的暗器,他爆炸之時的彈片是四周全覆蓋式的彈射,躲避他的最好辦法是立觀臥倒,可鄧元覺與金沙顯然不知這個要訣,他們只要飛速地向一側挪動,結果自然受傷不輕。
便是趁著這個時機,王海附身猛躥出去,越過金沙,奔向院子東南一角,那兒是東廂與南牆的交接處,有成九十度的直角之處可以借力,很容易越過院牆,最關鍵的是這兒距離自己最近,是他在心裡生出不詳這感的時候,便選中的突圍地點。
此時鄧元覺與金沙正被兩顆霹靂彈震得七葷八素,只能眼見王海向外逃去。不過,那鄧元覺亦是準宗師級別的高手,幾個呼吸間便恢複過大部分的功力來。他眼見王海便上躍上牆去,忙從懷中拿出一顆佛珠大小的鐵彈子,手中暗運內力,向王海的背後激射而出。
彈珠的破風之聲呼嘯而來,王海身在空中,只能奮力的將身子一扭,便在攀住牆頭的同時,他的肩膀之上傳一來陣刺痛。王海眼前一黑,險些暈了過去,他忙咬破舌尖,令自己清醒過來,然後雙臂奮力一撐,翻過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