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出兵之前還有兩個請求。”
“太傅請講!”
“方賊能旬日之間聚得二十萬眾,其中便有江南百姓苦於花石綱之因。那方臘打出的旗號也是‘誅朱勔、廢花石’,因此,臣請求皇上暫時罷免那朱勔父子之職,暫時廢除花石綱,以安江南百姓之心。”
“便依太傅!”趙佶想都不想便答應下來。
“咳!”王黼看了童貫一眼,出列道:“啟奏皇上!臣聞方臘反叛的原因是茶鹽法,而童太傅之言,卻歸罪陛下。臣以為不妥!”
童貫陰著臉道:“太宰前些日子還說江南太平來著,怎麼今日突然就竄出個方臘來?”
王黼臉一紅,還想爭辯,趙佶擺擺手道:“兩位愛卿不要爭了,朕意已決,便依童太傅之言。”
“謝皇上!”童貫接著道,“第二,臣請求嚴懲那些坐失戰機、棄城而逃的官員,一定要殺上一批,以儆效尤。”
“好!此事便由太傅處置,另外朕授你臨機專斷之權,遇有急事,不得已可徑作禦筆行下!”
童貫深深地點下頭,躬身謝恩。
早朝之後,眾官員各自散去。出了紫宸殿,與童貫、楊帆相熟的官員免不了要慰問一番,說些祝其旗開得勝之類的話語。這些場面話有的真心,有得卻完全只是場面一下。比如王黼與童貫,兩個笑著打哈哈,可任誰都看得出來,兩人依然為早朝之時的爭吵耿耿於懷。
回到樞密院的路上,童貫更是意有所指地對楊帆道:“子航啊,聽說那宣威軍的梁世達,還有睦州的知州張徽言,他們一個坐失戰機,一個棄城而逃,結果卻只是輕判了個流放之罪,這裡面的貓膩想必你也知道,本府想拿這兩個人開刀,你覺得如何?”
“大人英明!”楊帆回道,梁世達夜襲自己之事,他完全可以肯定是王黼幕後指使,而回京之後,得知那梁世達不過是判了一個流放之刑,這裡面自然更有王黼的手腳。而張徽言之事,他也從樊樓裡面聽得訊息,是蔡攸透過王黼的關系,才免了張徽言一死。而童貫一上來便要動這兩人,意思再明顯不過,便是向王黼示威:老子的屁股摸不得,今日你在朝上要我難看,那我便在朝下給你一些難看。
而這樣的局面,無疑是楊帆最樂於看到的,所以他回答的很幹脆。
童年、楊帆等人出征的日子定於三天之後。因為此時西軍已然集結在太原,而後勤糧草諸事,也因為北伐而準備停當,所以大軍幾乎是撥營而起,直撲江南,出兵的度與原先的時候根本無法相比。
從江南迴來剛剛幾天便又要離去,楊府上下均感不捨。不過楊帆這幾天可顧不得這些離情別緒,他要在臨走之前安排好京中官場、梁山軍校以及神工集團的諸多事宜。
官場方面,楊帆此前被逼得南下,已經吃了一個大虧,當然他也因禍得福,可這樣的事情任誰也不希望再次生。所謂人多智慧廣,楊帆想同其他的豪門一般,成立一個自己的幕僚班子。
楊帆來到這個世上,可謂平步青雲,起家極快,可正是由於這個原因,他在官場上的根基其實不牢,這突出體現在他手中可用的智囊人才太少。這是楊帆目前的一個致命傷,如果得不到解決的話,將對他的展造成很大麻煩。
原本楊帆還琢磨著能不能從宋江那邊調來吳加亮,便是後世《水滸傳》中的智多星吳用。可吳加亮如今已成通緝犯,再加上從瞭解的實際情況看,他也沒有小說中說得那般厲害,楊帆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正當楊帆苦惱之時,周若英卻舉薦了神工集團的一個高層經理,此人名叫段智。據說楊帆流落江南之時,楊府以及神工集團的局勢甚是嚴峻。面對一些有官方背景的豪族的進逼和打壓,這段智卻是見招拆招、應對得當,竟是沒有讓覬覦者佔到多少便宜。
這段智楊帆自然是認識的,他是神工樓初建之時投入到楊府的。當時楊帆主要把精力投入到了武力和商業的建設上,故而便把段智安排在了神工樓。這段智確實能力突出,尤其是在協調官場方面,更是輕車熟路、手段百出。後來神工集團組建,他便被楊帆任命為集團的總經理。
如今楊帆想組建自己的智囊團,此人的確是個再合適不過的人選。只是這幕僚成員不同於神工集團的經理,神工集團經理的位子更多的是建立在利益基礎之上,便像是後世的那些ceo之類的人,集團掙錢越多,他們獲益也會更大,所以楊帆不擔心這些經理出賣集團。
可幕僚不同,做幕僚是一種政治投資,可楊帆此時根基不牢,投資在他身上,不知何時才能有收益。因此,想做楊帆幕僚之人必須是絕對看好楊帆,並與楊帆有著共同的理想之人才行——當然,那些沒有多少能力,想混在楊帆身邊混飯吃的人不算。
這段智是否願意忠於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