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看著他:“我答應回到你身邊,你就會放過沈卓言嗎?”
聽見這句問話,陳思瀚眼裡閃過一絲不悅,卻又很快收斂。他本來就是用沈卓言當做一個籌碼,如果這個籌碼不給出去,他當然也很難贏得這個賭局。
他點了點頭:“我說了,我本來就沒有想要為難他的意思。只要你……”
“我答應你!”楚青釉幹脆利落地說,“你立刻去告訴校長,撤了對沈卓言的處分。”
對她的迫不及待,陳思瀚有些惱怒,可又沒有其他辦法,只能答應她。只是他想了想,又不放心地問:“不會等我跟校長說完,你就反悔了吧?”
楚青釉怒道:“你要是不相信我,你也可以不去說。我走了。”
她一轉身,陳思瀚急忙拉住她的手腕,溫柔一笑:“我沒有這個意思,我當然是相信你的。”
在他轉身去打電話的空隙,楚青釉跑到門外透了口氣。她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對還是錯,更不知道沈卓言如果知道這一切會不會又鬧個天翻地覆,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連崔彤都隱瞞過去。
陳思瀚打完電話後跑出來找她,看見她還在走廊的時候,他臉上急切的表情才鬆懈下來。
楚青釉拆穿他的心事:“放心,我沒溜走。我答應你的,說到做到。”
陳思瀚走到她面前,心滿意足地將她攬進懷裡,感嘆了一聲:“真好,你又回到我身邊了。”
沈卓言此時正在天衡集團開會,集團下有幾個專案正準備啟動,沈山讓他全權負責設計圖以及專案進度。這是沈卓言隔了幾個月後重新接管集團重要專案,也算是沈山宣告兒子在集團地位不可動搖的一個訊號。
會議開了好幾個小時,確定了專案的一些細則,以及負責人員。等到會議結束,沈卓言走出會議室,才發現a大教務處給他發了正式的解聘通知。
換而言之,他現在已經不是a大的老師了。
等到校方對外的通知出來,他恐怕又要面臨一場風波。想到這,他不免有些心煩。
當不當老師這件事,他倒不是很執著。畢竟等過幾年,父親把集團事務逐步移交到他身上,他怕也無暇他顧。但父親向來最注重名譽,他這個兒子隔三差五就上報紙,給沈家蒙羞,現在又被a大開除,想也知道父親會有什麼反應。
陳思瀚這回反擊還真是不留餘地。
但不管如何,事情做了就不能反悔。就算被父親責怪,他也只能認了。
他給教務處回了資訊,簡單兩個字:收到。宣告了他和a大從此沒有任何關系。
他並不知道,楚青釉因為他被處分的事情已經對陳思瀚妥協。為了保護沈卓言,楚青釉對陳思瀚又提了一個條件。
“我可以和你在一起,可是你要答應我,不能去找沈卓言麻煩,也不要告訴他,我們複合的事情。”
陳思瀚笑笑:“我又不是傻子,告訴沈老師讓他再打我一頓?我會對他保密的,不過我不希望我女朋友被其他男人糾纏。青釉,你會跟他保持距離的,對嗎?”
盡管他此時說話的聲音和語氣都溫柔無比,楚青釉卻分明聽得出他話裡的威脅意味。她頓時不寒而慄,一個女人一生中只要碰見一次錯誤的人,已經足以毀掉整個人生。
而現在陳思瀚站在她面前,她彷彿便看到那個足以毀掉她人生的人。他笑意盈盈,溫文儒雅的背後,卻是一灘發著惡臭的泥沼。
而她現在正被他拽入這片泥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