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這麼大膽子,敢把主意打到天衡集團太子爺頭上?
沈卓言內心有個名字,但他不確定,也不想輕易說出來,冤枉好人,只能沉默。
葉城想了想:“那些記者回去恐怕還會亂寫,我還是跟幾家媒體先打個招呼吧。”
“現在只怕打招呼也沒用了。”沈卓言說,“他們會來圍堵我,肯定已經請示過主編。以我爸在政商界的人脈,上次婚禮他都能主導媒體風向,記者應該知道,我不是他們能碰的人。可這次,他們居然敢直接跑到我面前,為什麼?”
葉城也想不明白,的確,他說的有道理,記者慣會權衡利弊,得罪沈家的事情他們做了,後續會有很大麻煩。就算有一兩家媒體敢出頭,也沒道理全部媒體在一夜間收到風,全部湧過來啊。
可主導這一切的人會是誰?
容家?不可能。容振平沒那麼大本事,即便他手上現在有點錢,跟沈家相比不過是九牛一毛。
可除了容家,他實在想不到其他人跟沈卓言有深仇大恨了。
“別想了,”沈卓言勸他,“先回去再說吧。”
葉城點了點頭,這才專心開車回去。
回家後,葉城立刻去了解了下記者所說的關旭明被捕的事情,果然是真的。
“事情發生在昨晚九點多,關旭明被帶走的時候情緒很激動,差點把幾個民警都打了。容媛媛也傷了,據說容振平剛把她送回關家,走了不到一個小時,關旭明就忍不住對她動手了。”
沈卓言平靜地聽著,臉上並沒顯示出任何關切或者擔憂的神色,這讓葉城稍稍安心了些。
“不過有件事很奇怪。”
“什麼事?”沈卓言終於有了些反應。
葉城把自己收到的訊息照實說:“關旭明的鄰居當時聽到隔壁有吵架的動靜,擔心有事發生就過去敲了下門,可容媛媛卻一直說沒事,讓他們不必理會。 結果半個小時後,容媛媛卻報警,說關旭明家暴她。”
他描述之間的口氣已經洩露了情緒,沈卓言很容易百便捕捉到資訊,直接問:“你想說,容媛媛是故意這麼做的?”
葉城聳了聳肩,擔心他有意見,矢口否認:“我什麼都沒說。”
“在我面前,你裝什麼?有話就說。”
葉城抿了口咖啡,這才繼續道:“你也知道,清官難斷家務事,一般家庭的小打小鬧,警方一般都是調解為主,不到一定程度是不會插手的。法院對待申請離婚的當事人也是這樣,所謂,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我做個假設,會不會有可能,是容媛媛為了盡快擺脫關旭明,所以把本來普通的夫妻吵架演變成‘家暴’呢?”
“這不可能!”沈卓言當下否決他的猜測,“她臉上的傷我是親眼見過的,不是假的。”
“我沒說是假的。”葉城補充道,“我只是覺得昨晚容媛媛的舉動有些不合常理。她之前不是很怕關旭明嗎?怕到寧願住酒店、住你這兒,都不願意回去。昨晚他們兩人吵起來,隨時可能動手,按道理她應該嚇得立刻逃離才對,為什麼鄰居去敲門,她反而讓鄰居先走?”
“這……”沈卓言也回答不上來。
“其實如果真的面對一個家暴狂,我是贊成女性採取各種方法擺脫的。我不認為容媛媛這種方式是錯,我只是提醒一下你,她沒有你想的那麼柔弱,她完全有能力自保。”
沈卓言這才明白他的用意,其實不論媛媛到底是真柔弱還是假柔弱,他早就打定主意,不會再參與到她的家事中。所以,不論她受傷與否,他都不會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