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彤沒再問:“回頭發資訊。”掛了電話。
今天事務所有兩個客人,早上一個,下午一個。崔彤這個現任事務所當家忙著給客人排憂解難的同時,還跟葉城保持著微信聯系。
葉城也總算從沈卓言嘴裡把昨晚的情況瞭解了下。那通電話的確是容媛媛打的,當時打過來的時候,容媛媛一直在哭,沈卓言弄不清楚情況只能匆匆趕過去。到了才知道,容媛媛被關旭明打了,離家出走。他趕過去之後本想安慰她然後送她回家,可容媛媛說什麼都不肯回去,怕再捱打,他只能送她去酒店住,又聽她哭訴了一整個晚上,到今天早上才回來。
【豈有此理,容媛媛是不是有病?她被打應該回孃家告狀啊,找前男友幹什麼?而且這個前男友還是悔過婚的前男友。】
【沈卓言也是,前女友被老公打,他倒是挺著急的,眼裡還有沒有青釉了?】
【我本來還以為他是個純良人,心心念念撮合他和青釉,現在看樣子,是我瞎了眼。】
她的訊息一條條發過來,葉城招架不住,只能連連應是,又忍不住解釋:【這也不能全怪阿言,他本來對容媛媛就有很多歉疚。當初悔婚的一部分原因,不也是認為容媛媛心裡真愛的是關旭明,所以才成人之美的?現在讓他知道關旭明有家暴傾向,你想想他心裡會好受嗎?他肯定覺得是他害了容媛媛,怎麼能不管不顧?】
看到葉城的解釋,崔彤的氣才稍稍消了一些,可還是憤憤不平:【可不管怎樣,他昨晚也不該一個晚上沒回電話,讓青釉幹著急啊。我早上起來看她的黑眼圈比熊貓還重,肯定一晚沒睡著。 】
葉城也很頭疼,他大概知道阿言為什麼沒有打電話回來。一方面是怕楚青釉知道了之後會不高興,一方面,可能容媛媛根本就沒給他打電話的機會。昨晚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不得而知,但這件事怎麼說都是阿言的錯,青釉不高興也是很正常的。
他給崔彤回訊息:【你別生氣了,讓他們倆都冷靜下,也許就會過去了。】
葉城不愛管別人閑事,對待感情他的態度一向是順其自然。如果今天阿言對其他女人移情別戀,他身為兄弟的也只能祝福而不可能去左右什麼。但他對容媛媛和容家的人實在是沒有好感,內心當然希望阿言不要跟容媛媛再扯上任何關系,何況,容媛媛都已經結婚了。
但這件事說到底,還是要看阿言自己的選擇。
他只能挑了吃飯的時間,雲淡風輕地詢問了一句:“你現在到底是什麼個想法?”
沈卓言怔了怔,沒明白他什麼意思。
葉城給他舉例子:“就好比你現在有兩件襯衫,一件是舊的,一件是新的。對一個有品位的男人來說,身上是不能同時穿兩件襯衫。”
對面的人一笑:“你終於承認你以前很沒品了?”
“我現在討論的是你!”葉城板起臉,“我從來也沒說過我自己很有品啊。”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訴我,我跟媛媛已經過去了,以後也不會有任何可能。我現在心裡就只有青釉一個。”
“那你就別管容媛媛了。她捱打也好,離婚也好,都已經不是你的責任了。說句不客氣的,容家從你們家撈的賠償費,也夠她一個人過好這輩子了。”
沈卓言嘆了口氣:“說得輕巧,她在電話裡哭成那樣,我總不能直接掛電話吧?”
“那你也不需要陪人家一整個晚上吧?”葉城不得不提醒他,“你和楚青釉之間才剛剛有點進展,你真想在這時候自掘墳墓?以我的經驗,女人在這種事情上的包容度比針尖還小,一個弄不好,我怕你前功盡棄。”
想到今天早上在電梯口時楚青釉的臉色,沈卓言也很清楚他說的不假,飯也吃不下了,抓起外套就往餐廳門口走:“我去找她。”
楚青釉和崔彤正在事務所吃午飯,猛然玻璃門開啟,沈卓言走進來,她先是一愣,而後又繼續低頭吃飯,渾然當他不存在。沈卓言徑直走過來:“青釉,我們談談。”
“我不想和你談。”
“不是你給我發的資訊,說回來談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