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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最美的愛情便是在這相愛裡漸漸蛻變成最好的自己。
情起只一瞬,緣已許一生。
早在少年初長成時,他已認定那一個他是自己今生唯一對的人,甘願赴一場無關性別的愛戀,只為守護愛上的人。
亦在第一眼,那一個他便被他叩開心扉,墜入專屬的愛情沉淪,於無盡的渴慕中貪求獨享的溫暖與寵溺,尋求靈魂安寧的棲息。
緣起之初,皆因橫亙於上一代人之間的愛恨別離;
情深之後,終因他與他為愛圓滿而有的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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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nove.城依然處處洋溢著新年的喜慶,孤寂的靈魂在這繁華裡卻迷失在回家的途中。
驟然響起的手機鈴聲驚醒了本就睡不安穩的嚴梓珩,夢就如一場換作一場的電影般疲累著他的神經,宿醉後的頭痛欲裂與胃中的翻騰無一倖免的襲來。
接通電話,那端傳來柔柔的責問聲:“哥,你怎麼昨夜還沒有回家,爸的頭七剛過幾天,你就又放縱自己,自甘墮落了嗎?”
嚴梓珩揉了揉睏乏的雙眼沉默著。
電話那端見沒有反應,繼續埋怨道:“你難道連媽媽臨終時的囑託都忘記了嗎?你不是答應她一定會好好照顧我嗎?現在爸也離開了,這世界上就只剩我們倆相依相護。曾經有爸撐著,你可以胡鬧,你也可以任性叛逆胡作非為。”嚴梓妤哽咽著說接下來的話:“但今天,我們必須自己面對未來剩下的人生。你有你必須擔起的責任,公司需要你,我們的家需要你。等我明年畢業了也進公司,我們一起努力把公司經營好,一起繼續把媽媽留下來的家經營好,行嗎?”
嚴梓妤清楚,最後那一句足以振動他的心,母親在世時是他最深的安慰,離開後是他最無奈的痛。一聲重重的嘆息聲傳來,她含淚說出的一番話明顯奏效了。
“對不起!梓妤,哥讓你擔心了。只是我沒有想到爸直到去世都對我冷漠。他都走了一段時間,遺囑卻直到現在還不公佈?”
“哥,你就相信爸吧,再怎麼說你都是他唯一的兒子,他沒你想象的那麼不在乎你。再說,你還有我呢。你是我最親愛的哥哥。”
“最親愛的哥哥”足以融化他心中一半的憤懣難過。
“梓妤,謝謝你——請你給我一點時間,行嗎?”他頓了頓繼續說:“我會盡力。”
自從母親離開後,這個懂事乖巧的妹妹便成了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溫暖,家,因為還有她,所以還有家的含義,她是唯一能調和他對父親的劍拔弩張,無論他如何瞎鬧,在這個妹妹面前他都能自知收斂,他不願意她為他難過,就像曾經的母親一樣,帶著絕望早早地離開,他已不能再用失去來賭一場懲罰性地報複。
“哥,我相信你,我知道你一定行,一定能做得最好。”
“嗯——”
這一聲簡短的回應,卻蘊含一種堅定,其實近日來的放縱已徹底變了性質,心深處的抵觸已不是之前的遊刃有餘,他曾有過無數次想走出這泥潭,但似乎他將自己的心囚在恨中太久,麻木得已陷得太深,無從找到歸來的路口。
嚴梓珩率先打破了兄妹倆各懷心憂的沉默,“梓妤,你不是早該回學校了嗎?”
“本打算今天回去的,一早發現你昨晚還沒回家,準備等你回家了再去學校。”
“別耽誤了你的課。”其實他知道以梓妤的能力根本不用他為她的學習擔憂,她不僅聰慧也勤勉,不像他一樣頑劣叛逆。
“放心吧,哥,我會補上來的。如今對於我來說,你才是最重要的。”溫暖總是在不經意間直抵心田,同時也有一絲愧疚的情緒刺痛了他。
“哦,對了,李叔一早來過了電話,他說這幾天找不著你,打你電話也不接,一會兒你就回家吧,他中午過來吃飯,你們應該好好聊聊。”
“行,我中午回來,我會給他回電話。”
結束通話電話,嚴梓珩才發現身旁依然沉睡的身形,均勻地呼吸聲將他拉回了曾醉生夢死的記憶裡。
為人子,他是該有多不孝順才能在父親頭七剛過時,便抹去本該有的滿臉悲傷混跡於燈紅酒綠處,過回以往麻木的奢靡生活。
其實,他很清楚,他並不屬於這樣的生活圈,厭倦反感這些紙醉金迷的幻象。當他有能力反抗時,當母親哀怨的撫著他的頭說抱歉時,當母親含怨長眠時,他選擇了墮落的樣子報複一直以來忽視他、忽視家的父親,但現實卻是他僅利用自己做了一場情感報複的遊戲而已,一切縱容墮落的樣子只不過是用來刺痛父親的假象。這場自編自導自演的戲碼似乎始終是他自己的一場獨角戲,父親依舊平靜的接受著他的自甘沉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