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感慨:“你們法學院給你起的‘小王子’這個綽號,還真是歪打正著了。”
嚴信笑著搖頭:“我可不是王子。”
“那是什麼?”
“騎士啊,你一個人的騎士。”
吳憂噗嗤一聲笑了。
“小嘴巴巴兒的 ,真會說。”
他從身後抱住她,懷裡的身軀嬌小柔軟,他太喜歡這樣的感覺了,他拿鼻尖蹭她的耳廓,癢得她直往下縮。
他說:“不早了,快去睡吧。”
她在他懷裡點點頭:“嗯。”
他看著她上床躺好,夜裡涼,他又仔細替她掖好被子,然後把臺燈調到最暗。
“晚安,女王,祝你好夢。”
他在她額頭印下一吻。
房間門輕輕闔上,吳憂翻身側躺,身體緩緩蜷成了嬰兒在母體中的姿勢。
晚安,我的騎士。
清晨,吳憂被嚴信從被窩裡挖了出來。
葡萄園起霧了。
翠綠的藤蔓,隱在雲縠般的晨霧中,仿若仙境。
起床氣頓時煙消雲散。
嚴信拉著吳憂緩步園中,清風吹開絲絲縷縷的薄霧。
她忽然想到一部電影——《雲中漫步》。
影片中那如夢似幻的畫面,如今身臨其境,像是做夢一樣,極不真實。
“張嘴。”
男孩低沉悅耳的聲音拉回了吳憂的思緒,她愣了一下,剛一張開嘴,一顆葡萄鑽進了她口中。
她下意識咬破,發出咯嘣一聲,葡萄皮很厚,果肉緊實,濃稠的汁液濺滿口腔,有些酸,微澀,冰涼浸牙。
嚴信問:“好吃嗎?”
吳憂看著他,五官在臉上緩緩集合。
你丫故意的吧。
她含著葡萄,口齒不清地問:“我能吐了嗎?”
嚴信笑彎了眼,捏捏她的後頸,說:“吐吧。”
他搭著她的肩,慢慢往回走,邊走邊說:“釀酒葡萄跟鮮食葡萄不一樣,皮厚肉緊,酸澀度和含糖量都高出很多倍,口感也沒那麼細膩。”
吳憂齜牙:“那你還讓我吃。”
“看你怕酸,逗逗你。”
“想死啊!”
嚴信抿著嘴笑。
遠處空地上停了幾輛貨車,一群穿著工裝的男人正把一摞摞塑膠箱子往外卸。
吳憂問:“那些人在做什麼?”
“準備收葡萄。”嚴信解釋:“今年陽光足雨水多,葡萄熟得快,收獲季提前了,那些都是臨時僱來幫忙的工人。”他說著,朝幾個熟識的工人揮了揮手,又道:“他們每年都來,採摘去梗都非常熟練。”
嚴守義又是一身果農打扮站在旁邊指揮,看到他們,遠遠地揮著草帽打招呼。
吳憂噗嗤一笑,小聲問:“你爸真是建築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