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不住稍微安全一點的地方?
窮。
……
舒童瞬間就明白過來為何女都衷愛霸道總裁人設,因為有錢啊,才不會在如此浪漫的時分說出一個“窮”字來煞風景。
舒童無力地癱倒在副駕駛座上,閉著眼睛小憩,自言自語地說,“你收留了我一晚,我也收留過你一晚,咱兩扯平了。”
……
和預想的一樣,沒有回應。
而她不知道,專注開車的鄒昊勤左邊臉頰上又露出了那個淺淺的酒窩……
這天下午,舒童一下班就收拾東西走了,想早早地回去補個覺。
停車場裡,她又看到了那輛拉風的路虎極光。
她裝作沒看見,徑直往自己的那輛白色小本田走過去。經過他時,不複往常,顧尚楠開啟車門走了下來。
高大的身影站在她旁邊,俊臉微笑地看著她說,“今天下班早了些。”
一時有些恍惚,好像回到分手前戀愛的時候,在偏僻而遙遠的桃源鎮,下班以後,他在路邊問她,“童童,晚上想吃什麼?”當時,兩個人都沒有車,他會牽著她跑到車站,搭上去縣城的最後一趟末班車……
舒童也定在原地,抬眼看他,幾年過去了,她的生活一潭死水,沒有任何起伏波動。而他呢?經歷了分手、新歡、結婚、離婚,可他的模樣還是和先前一樣,那熟悉的面孔、好看的眉眼。以前啊,只要瞧上一眼就足以讓自己沉淪……
但經歷了昨天,好像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突然就不一樣了,空蕩了許久的內心一隅又長了點什麼出來……
舒童迎上他的目光,對他誠懇地笑了笑,“是啊,今天早了點。”
有些事情過去了就再也回不到以前;有些人錯過了便就再也不需要了。
舒童自然坦蕩得彷彿老友重聚,這比她之前歇斯底裡地罵他,避之不及地躲他,極盡措辭地氣他更讓他手足無措……
只要她還在罵他、躲他、氣他,說明還在意他,那麼他就有機會。而現如今她這稀鬆平常的語氣讓他覺得自己好像就只是一個多日未見嘮家常的老友,別無其他……
這認知讓他挫敗到不行……
“舒童姐,這是你男朋友嗎?好帥啊!”
舒童回過頭,隔壁辦公室的小鄭正走過來打招呼,她連忙擺擺手說道,“不是。”
顧尚楠在一旁只平靜地看著她,眼含笑意,並沒有否認。
而小鄭也當她是在害羞,沖舒童狡黠得笑了笑,走遠了還不忘轉過頭沖她大聲喊道,“舒童姐,記得請我們吃飯啊。”
舒童尷尬地立在原地,她意識到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顧尚楠,你以後不要在這裡等我了,已經影響到我的工作。”
她的語氣平淡裡又帶著些許堅定,不容反駁。
顧尚楠又往前走近了一步,伸出手想牽她,“童童,一起吃頓飯吧。”
但還沒握住就被舒童幹脆利落地甩開了。
舒童輕輕嘆了口氣,“顧尚楠,我們兩如今除了認識,沒有任何其他的關繫了。如果你執意要一起吃頓飯,我改天有空的時候可以請你吃一頓,但不是今天,不是現在。一來我今天沒空,二來我還做不到和你心平氣和地吃飯,雖然我對你已經沒有愛了,但還有恨,我沒有那麼大度,所以我需要再修煉一陣才能吃得下這頓飯。”
舒童轉身走了,她不知道顧尚楠在原地站了多久,抽了多少根煙,她都不在乎,隨便他吧。
回去的路上,她也沒有再在後視鏡裡尋覓過那輛藍色極光,跟或不跟,都隨他去吧。
她應該有更重要的人,更重要的事等著她去見,去做。比如,首先應該搞清楚鄒昊勤究竟有多窮……
週末和媽媽逛街的路上,舒童接到一張健身館的傳單,她忽然有些心慌,焦急地拉著媽媽的手問到,“媽,我現在是不是身材已經走樣了?怎麼健身館還給我發傳單了?”
媽媽嫌棄的盯著舒童說道,“健身館給經過的路人都發了,不只是你。”
舒童環顧了一下四周接傳單的路人,難過得說,“還說不是,接傳單的路人明明都不是瘦子。”
舒童聽見內心有個聲音對她說,你已經不年輕了,身材可千萬別走樣,男人本來就老得慢,而且還比你小……
她煩躁得搖搖頭,想搖走內心的這個聲音,自言自語道:誰說要找小的了,我要找個大幾歲的!
然而她的手卻誠實得攤開這張被她本來揉做一團快扔掉的傳單,看到健身館地址,她驚喜地拿著傳單走回去找到了給她發傳單的這個教練模樣的男人,激動地說,“你好,你們健身館在科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