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晨光越過客廳通體透明的陽光牆,穿過柔軟的皮面沙發,裝點著餐桌上殷紅的桌布。
印桐站在離餐桌還有幾步遠的地方,抬頭凝視著女人溫柔的臉龐。他的手足僵硬大腦一片空白,胃裡泛上來的苦澀淹沒舌苔,整個人無法抑制地顫抖。
他無法想象倘若面前這個人是自己的母親,那麼曾經死在客廳裡的那位家庭護理究竟是什麼東西。也無法想象對方為何要在多年後隱藏身份去接近他,又是被什麼人,攪爛了柔軟的腹部,躺在客廳冰冷的地板上死不瞑目。
印桐看著餐桌旁笑容溫婉的女人。
她雪白的裙擺上繡著燦爛的向日葵,陽光在嬌嫩的花瓣上留下斑駁的光影,就像他記憶裡那些飛濺的鮮血。
他彷彿看到女人纖細的腰肢周圍漫開汙濁的血色,黏連的肉塊混著布料纖維滾下花瓣似的裙擺,留下一串斷斷續續的血痕。
她的腹部變成了一灘爛肉,就像是被擰壞的水龍頭,那些骯髒的腥臭的血水浸透裙擺,滴滴答答地落到地板上,很快聚成一灘發黑的粘液,蜂擁著向印桐湧來。
他忍不住後退了半步。
印桐被自己淩亂的步伐絆了個踉蹌,抬頭正好看見女人的臉。刺眼的日光照亮了她幹淨的臉龐,那雙殷紅的唇瓣輕抿了一下,揚開一抹怪異的假笑。
她說:“桐桐,早上好呀。”
所有的幻覺在頃刻間退去,印桐看見女人站在餐桌邊,潔白的裙擺上開滿了明媚的向日葵。
她纖細的手指搭著椅背,圓潤的指甲泛著健康的光澤,她看上去就像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女人,一顰一笑都帶著幾分少女的天真。
她偏頭笑著,烏黑的長發鬆鬆地綁在肩的一側,她說:“桐桐你可以幫媽媽叫一下小晴嗎?”
“她就住在二樓樓梯口的第一個房間,我記得對不對呀?”
……
直到踩上樓梯,印桐才從恍惚的意識中回神。
他仰頭看向樓梯盡頭緊閉的木門,那裡面住著隨時可能送他回檔的“妹妹”——一個嬌小瘦弱,膚色蒼白的小女孩。
她被稱作“小晴”,按照印桐家的命名方式,這女孩應該叫印晴。
她就像一個無法逃避的劇情npc,無論印桐避開多久,都必須回到她身邊,才能進入下一個劇情點。
她應該是這場“新手教學”的關底boss。
印桐搭著扶手,站在樓梯上回頭望向餐廳的地方。他的“媽媽”正哼著曲子切開瓷盤中的烤麵包,掛著笑容的臉僵硬得就像戴了面具一樣。
他覺得哪裡不太對。
怪異感就像藏在地板縫隙中細小的黑蟲,總是悄無聲息地鑽爬在視覺盲區。印桐看著不遠處的“媽媽”將切好的麵包片分進桌上的四個盤子中,她垂著睫羽哼著歌,蔥白的手指靈活地擺動,就像在食物上方跳著一場天鵝湖。
她像是注意到了印桐的視線,仰頭露出一個單純的笑容。
她的眉毛彎著,唇角牽動著臉上的肌肉,細膩的面板白皙且柔軟,看上去就像個不諳世事的公主。
印桐猛地收回視線,按著樓梯扶手向上走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