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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雲有變換,清城人不移。
程讓沒有再回京城,剛收複的八郡需要平定人心,也需要武力鎮守,原來姜國的郡守自然不能用了。八郡現在算是嶺南的屬地,晉王想了想,直接讓他帶著一支軍隊駐守八郡,以防姜國突然反悔。姜國統治八郡那麼多年,誰知有沒有留下什麼後患?
夏去秋來,菊花迎來盛季,京城裡辦了一場又一場的賞菊宴。阿沅在院子裡挖出去年釀的菊花酒,這壇酒在清州太守府的桂花樹下埋了近三月,上京時她特地挖出來,帶回京中又埋在院子裡。
如今,酒終於釀好了。可惜,她想共飲的人卻不在。
敲開泥塑,再掀開蓋子,一陣清冽的酒香就飄出來,與院子裡的桂花香交織纏繞。她用手指沾了一點,舌頭舔了舔,微苦,就像她此時此刻的心情一樣。
朝廷裡風雲變幻,大公主早已深居簡出,大有青燈古佛之意;九卿中又有兩位被擼了官職,扔去苦寒之地;丞相有致仕之勢,江太尉一派如日中天;還有朝臣請求立太子的聲音越來越響。
阿沅心裡的憂慮也越來越重,聽說九卿被擼去官職的是丞相一派,剩下的除了阿父,大多都依附著江太尉,江太尉的勢力可見一斑。
江家與程家反目成仇,與程家走得近的林家在江太尉眼皮子底下還能安然多久?
重陽過後又是秋獮,但皇帝病倒了,本想取消之時,皇帝不知抽了什麼瘋,下旨讓江太尉輔助四皇子,舉辦秋獮。四皇子年幼拉不開弓,這第一箭卻是太尉射出的。
再怎麼不知朝政,這情形也能看出點門道來。皇帝擺明不想立太子,看樣子是想慢慢培養四皇子,四皇子生母已逝,養母賢妃出自江家旁支。江太尉憑借這一層關系,又往宮中送了兩位江家姑娘,聽說皇帝十分寵愛。
這本是一個尋常的午後,阿沅卻覺得心神不寧,額頭隱隱作痛。難道是程讓出事了?她揉揉眉頭,準備小睡一會兒,剛躺上床卻被阿孃叫起。
“阿沅快收拾些東西,你要出遠門一趟。”徐氏進了遠門就趕緊吩咐道,“綠綺綠羅你們倆快給姑娘收拾衣物,四季的都要。”
阿沅驚疑不定,她聽到阿孃說的是“你要出遠門”,心慌問道:“只有我出遠門嗎?”
徐氏摸摸她臉,神情溫和,“我讓留夷還有一隊護衛送你去清州你阿姊那兒,你不是說想你阿姊了嗎?”
巨大的惶恐洶湧而來,她的身子微微顫抖,究竟出了什麼事?就算去阿姊家,也該提前送信過去告知,而不是像如今這般像逃難一樣。
顧不得許多,阿沅避開阿孃就去問十九:“能幫我查一下林家的資料嗎?”
十九聽她著急,趕緊輸入查詢,但看著顯現出來的答案有些無措:“對不起,阿沅,我沒有許可權……”“嘟”的一聲,通話被掐斷,她再想打過去時卻怎麼都打不通了。
不過半個時辰,衣服等尋常物件都收拾好了。阿沅也冷靜了許多,將幾本藥典帶在身邊。徐氏給她冬衣裡縫了好些銀票,顯眼的金銀首飾卻是沒多少。
“到了崔家要聽你阿姊的話,我剛已讓人去送信了,到時會有人來接你。別怕。”阿孃冷靜溫和的話語緩解了她的惶惑。
她問道:“阿孃到底出了何事?阿父今日還未回來。”
徐氏溫柔地笑了笑,將白毛抱到她懷裡,“沒什麼事,只是以防萬一。聽說秦王品性敦厚,你到了清州必不會被為難。你阿父這兩日不能回家,阿孃也不能送你出城了,快些出發,在日落前尋個鎮子歇下來。”
阿沅知曉自己若強留下來,說不定會成了阿父的軟肋,繼而形成威脅,如今朝局不穩,理智告訴她,遠離京城是安全的。可是情感上,她不能接受自己在這種危險情況下還要與家人分開。
“阿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