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看他也明白了,面上一熱,就要去捂他嘴:“不許笑!明明就是你自己磕的!”
程讓咳了兩聲,勉強止住笑意,端著一副正經臉道:“你親親我就好了。”他指著自己下唇,目光專注地盯在她的唇上。
剛剛還有些歡樂的氣氛頓時變得略曖昧繾綣,阿沅面上的熱意越來越重,幾乎要燒起來。這人怎麼得空就耍流氓!
看她沒說話,程讓“唉”了一聲,“看來明日大家都能看見我的牙印了,我到時候就說是貓咬的吧。”
“不行!”她氣急,“說了要塗藥!”將軍府裡哪來的貓!
“那你先親我一下,不然,我親你也行。”
“親了你就塗藥?”阿沅眯著眼試圖表示自己的鄙夷,這人可別得寸進尺!
程讓點點頭,湊過去小聲道:“你親我一下,讓我幹什麼都行。”面上卻是一派清風朗月,似是凜然不可侵犯,誰能料到他嘴裡正在光明正大地耍流氓。
阿沅看著他唇上的傷口,小小的一個印子,鮮紅的血滴凝在上頭,慢慢地要淌下來。
“好啦好啦!”她趕緊湊上去親了下他的側臉,“我這就去給你拿藥!”說著就趁程讓愣住時蹦下了床。
程讓“欸”了一聲,眼疾手快地抓住她袖子,“等等,不急。”
阿沅哪裡能不急,就怕他得寸進尺。兩個人正爭執著,大門突然砰的一聲被推開,長雨腳步匆匆進來道:“將軍,出事了!”
待看清屋子裡兩人動作時,面上一僵,難怪長風那小子剛剛要他先敲門。可他想著事情緊急,哪還能等敲門有人應,當然先進門把將軍叫醒再說。原來將軍醒著啊……
阿沅第一反應是趕緊去擦程讓的嘴,指腹抹過,血滴不見了,傷口看起來就好了許多。她催他:“出事了你快去忙吧,我先走了哈。”說完卻是一愣,回頭看向長雨,“出什麼事了?”
長雨站在原地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程讓冷著臉起身,便整理衣衫邊問:“什麼事?”
“劉功曹在離將軍府不遠處的巷子裡被人襲擊了,巡視的護衛將他送來了將軍府,目前人還昏迷著。”長雨不敢再耽擱,一五一十稟報道,“還有書房……”
“等等。”程讓揚手打斷他,回身摸摸阿沅的頭,“乖我先送你回去歇息,很晚了,明日可以遲些起身。”
阿沅知道他是不想讓自己知道書房的事,抿了抿唇:“我去看看劉功曹吧,你若現在去找個大夫回來,不免擾了人家過年,我好歹學過一些醫術,去看看他怎麼回事。”
劉謹被安放在了另外一個客院,管家正急著叫人去請大夫,可大過年的,人家大夫都在家呢,一時半會叫不來。總不能仗著將軍府的名頭,把人給綁過來吧?他正愁著呢,就看見小將軍黑著臉跟在林姑娘後面進門來了。
阿沅看了看劉謹的傷勢,應該就是被打暈了,算不上大事。
“姑娘您快去睡吧,這兒有我們在就行。”管家看她還要碰劉功曹的傷口,趕緊攔住。小將軍連書房那邊都沒管就跟著過來了,現在還黑著臉呢,若再看著林姑娘碰劉功曹,那豈不是要嘔死
“沒事,我還不困。”她笑笑,看向程讓,“我先在這待一會兒,書房有事你就快去吧。”
程讓淡淡道:“書房沒什麼事,長風他們會處理好的。我在這陪你。”他看了一眼躺著的劉謹,又加了一句,“劉功曹受了傷,我也該等他”
劉謹睜開第一眼看見個姑娘時還以為自己在做夢,那姑娘還彎唇笑著問他:“你醒啦?頭還很痛嗎?”
他便也笑著答道:“多謝姑娘……”話還沒說完,一道冷颼颼的聲音插.進來,“醒了就快說說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暈倒在巷子裡?你回家經過那巷子嗎?”
他抬頭一看,娘咧,哪裡來的黑麵神?
趕緊一咕嚕爬起身來,摸了兩把臉讓自己清醒一點:“將軍,我經過那巷子口時,有人突然從後面打了我一棍子,然後我就暈過去了,我沒看到襲擊的人。”
程讓看了看他全身上下,“丟東西沒?”
劉謹摸摸胸口,大驚失色:“我荷包不見了!裡面還有銀子呢!”
“還有呢?”程讓皺了皺眉,這難道只是一場搶劫的意外?
劉謹卻是已經心如死灰,他的銀子就這麼沒了……大過年的竟然被打劫了……天理何在!
“將軍,您要為我做主啊!”他哭嚎一聲,拽著程讓的衣袖,“竟然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打劫!”
阿沅看不過去他睜眼說瞎話,“現在大晚上呢。”
話音剛落,只聽得哭嚎聲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