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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水濯秋波,程府見舞姬。
七郡顯赫一時的項家悄無聲息地敗落,男丁皆流放邊境,女子皆沒為官奴,令人唏噓不已。
阿沅在家中聽阿兄提了幾句項家之事,這才知道項家遠比她以為的要囂張,難怪陛下要親自審問。買賣官位、收受賄賂、裡通外國、買|兇|殺人,哪一件拿出來都是死罪。
“買|兇|殺人?殺的是誰?”
林潮不妨他講這麼多,阿沅還能一語命中最敏感的那條,他頓住,開始在腦海裡回憶,程讓有沒有囑咐過讓他不要跟阿沅說這事?
不等他想好,阿沅已經恍然大悟:“哦——程讓是吧?”
她眉目微微泛冷,項家人還真是好大的膽子,幹的都是不入流的事兒。以為和楚霸王同姓,就是他的後代?沒得墮了項羽的名聲!
林潮咳了一聲,有些疑惑道:“不過今日陛下說將項家一個女奴分到了我們府上,還說是你要求的?”
阿沅一驚,下意識否認:“沒有啊!”她怎麼可能要求陛下做事?
“不對啊。”林潮看著她,語氣越發生疑,“陛下說了就是你要的,我還道你何時與陛下相識了?”
阿沅自己也奇怪,突然又反應過來,前幾日她好像與程讓發了脾氣,口不擇言說將項雲嵐送到她這兒來才比較放心?
天哪,所以是程讓去與陛下說的要求?陛下還真照辦了?
她眼神飄忽,半晌落不到實處:“我就是和程讓提了幾句……”聲音越來越低,臉蛋越來越紅。
林潮看著她詭異的臉色,不得其解:“你說什麼呢?和程讓有什麼關系?”剛問完,他想起陛下提到這事時的滿面揶揄,還道他妹妹是個可人兒。
他當時以為陛下這是在反諷,還懵了好久,不知阿沅是不是何時得罪了陛下。
現在聽阿沅提了這麼一句,頓時恍然:“哦——原來是某人打翻了醋壇子,硬將項家女奴要了過來。那項家女奴十分漂亮?”
阿沅白他一眼,這是自己的親兄長嗎?淨向著外人說話。
“我這不是怕項雲嵐去了他府中不方便麼?”她理直氣壯,“他府中一個侍女都沒有,如果這時候進了一個,顯得多奇怪!”
林潮故意唱反調:“誰說的?他府中才進了個舞姬呢,這項家姑娘進他府上正好能跟那舞姬做個伴。”
“你、說、什、麼?”阿沅轉頭盯著他,一字一頓,“舞、姬?”
林潮暗戳戳坑了未來妹夫一把,轉眼又撇清道:“唉,人家在朝為官,身不由己,頂頭上司非要送的,不收不行。”
他嘆了一聲,拍拍她肩膀:“你體諒則個。”
阿沅冷笑,要她體諒?怕是屍體都要涼了。
她轉身便走,走了幾步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又轉過身來,似是隨口提起:“對了阿兄,阿孃為你相看了門親事,只是如今國喪,沒能定下來。不過我看阿孃對那姑娘滿意得很,想來已是板上釘釘,妹妹這就先恭喜阿兄了。”
她說完,施施然出了廳門。
留下林潮一個人在廳裡艱難地消化這個訊息,想來想去覺得這種事阿孃極有可能做得出來。正準備去和阿孃說清楚,但走到門口又猶豫了,比起陛下有意讓他娶懷山郡主,讓阿孃挑一個她喜歡的媳婦會不會更好一些?
他任性了二十餘年,遲遲不成家,想來阿孃心中早有怨念。為人子者,總該孝順父母,他從前卻老是拖著,兩個妹妹都要嫁出去了,唯有自己孤身一人。
窗外秋光正好,滿庭院裡都是盛放的綠水秋波,在風裡輕蕩,花瓣輕顫,撓動人心。
清淡又有些苦澀的菊花香隨著風飄入室內,蕩入他的心間,又是釀酒的好季節。他似乎已經好久沒正經地釀過酒了,跟著晉王在嶺南謀劃以後,事務繁多,如今回了京城也是忙於公務,少有能自由支配的時候。
天氣正好,且有閑暇,不如採些菊花做酒去吧。
阿沅怒氣沖沖地出了自家大門,往右邊府邸走去,看門的小廝都認得她,連忙躬身引著她進去:“林姑娘先在花廳坐會兒,將軍出門了還未回來。”
她微笑道:“不必,我是來尋管家的,他在何處?”
正往裡走著呢,就見管家迎面匆匆走來,看見她來,愣了一會兒,頓時堆起滿臉笑意:“林姑娘怎麼來了?快請去花廳坐坐,今兒府裡正有些大閘蟹,姑娘留下用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