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麗說:“你是怕惹麻煩。你小小年紀,鬼得很。你是不是猜到我的身份了?”她看他一眼,我到現在未婚,你肯定有看法。
方少雄說:“我怕啥麻煩?你心情不好,我就是想讓你高興。”
夏麗說:“你與那個美女還聯絡著嗎?”
方少雄說:“哪個美女?”他佯裝糊塗。你問這幹什麼?是不是任總讓你打探的?
夏麗說:“你不要糊弄我,就是‘花花公子娛樂中心’的那個收銀員。是個重量級美女,叫鄭小蘭。她的正副總都在絞盡腦汁地想她的好事。她佯裝真純,油鹽不進,像不知人間風情似的。越是這樣,男人們越對她垂涎欲滴,吃不到嘴裡才香。”
方少雄說:“你對她不感冒?”他想,你的醋意不小。
夏麗說:“我對她談不上什麼感冒不感冒。我們只是一般認識,並沒有什麼交往。”
方少雄說:“我認識她,但沒有來往。我怕惹不必要的麻煩。”我不給你說實話,是怕給鄭小蘭惹麻煩。我有責任讓她生活好一點。
夏麗說:“我感覺你倆有聯系。她年輕漂亮,又有一雙讓男人激動的眼睛。你不會不對她無動於衷。”尤其是她的身材,釋放著女性的妖嬈。
方少雄說:“天下的美人太多了。我也愛美人,可我的臉皮厚不起來。”
夏麗笑了,說:“這句說的是實話。可她有手段讓你圍著她轉。”如果你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就是鄭小蘭告訴你的。
方少雄說:“她給我的最初印象不佳,我對她有本能的抵觸情緒。何況,天下又不是她一個美人。”她為啥抓住這個話題不放?是不是他們懷疑鄭小蘭了?!
夏麗說:“你應該與她交往,憑我的感覺,她不是個隨便的女人。”
方少雄說:“夏姐,我們能換個話題嗎?我不想在背後議論一個與我沒有任何關系的女人。”
夏麗笑道:“你這個帥哥,不會不懂人間風情吧?”我與你相識這麼長時間,就沒見你眼裡閃過那方面的光。
方少雄說:“你什麼意思?想慫恿我去強暴無辜的女人?”他笑著,與她聊天,還真別有一番滋味。
夏麗說:“我還沒有那麼壞。”她的長發被風吹到方少雄臉上,他向一邊挪了挪身子。
方少雄說:“夏姐,能不能談談你心情不好的原因?”
夏麗說:“你想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嗎?”她扭臉看著他。
方少雄說:“當然想知道,如果你願意說的話。”終於接近今天想談的話題。
夏麗說:“我是‘花花公子娛樂中心’任總的情人,有五年的歷史了。你沒想到吧?”
方少雄說:“向這方面想過,沒有理由證實。”
夏麗說:“我這樣的女人,在這樣的城市裡,想掙錢想開自己的店,得我個強硬的後臺,於是,我就選擇了他。”
方少雄說:“不後悔吧?”他想,一個女人在外打拼,確實不容易。
夏麗說:“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藥的。起初只是借用他的勢力,創自己的一片天地。沒想到他的背景如此複雜,我想擺脫已身不由已了。
方少雄說:“只要不與他們同流合汙,就是他們進去了,你也沒大問題。”
夏麗苦笑了一下,說:“我也不知道怎麼搞的,近段時間他去我那兒,總是很狂躁。說有人壞了他的大事,他要把這個人做掉。幾次都沒得手,現在上面又發話了,不要再動那個人了,留著還有重用。他一邊在我身上用力,一邊自言自語著,弄得我心情壞壞的。他每次去我那裡都是這樣子,咬著牙拼命做,好像我就是那個他要做掉的人。你說,我這還是人過得日子嗎?”她目光哀哀的,有淚珠在眼眶裡打轉。
方少雄望著悲觀的她,心想,夏姐,你現在的這種狀況,是我一手造成的。
4
夏麗從包裡掏出紙擦了擦眼淚,望著前方,說:“我沒想到自己的青春是這樣度過的。雖然掙到一些錢,但沒有任何歡樂可言。我對未來是一片迷茫。不是灰心,而是絕望。”眼淚又湧出眼眶,在她白皙的臉頰上汩汩流動。她輕輕地拭著淚水。
方少雄望著她流淚的樣子,心裡是一陣酸楚,她的青春年華被任總糟蹋了。如果雙方有感情還可以維持。但過這種被迫無奈的日子,實在是一種煎熬。
夏麗說:“少雄,讓你見笑了。我自己選擇的人生,沒有抱怨。”她努力平靜著自己。
方少雄說:“夏姐,你才二十七歲,人生的路還很漫長,你想一直這樣走下去嗎?”
夏麗說:“在我與他有一年關系後,就提出與他分手,他不同意,還派人在店裡看著我,春節也不讓我回家。他出資給我開個店,慢慢籠絡我的心。他說自己離婚後就娶我。我知道他說的是假話。我見過他老婆,長得很漂亮,還有一雙可愛的兒女,他不會離婚。近二年他不提離婚了,對我也不像起初那樣控制了。可他卻想法把我拉下水,與他捆綁在一起,有把柄掌握在他手裡,讓我永遠依賴於他。我心裡一直在抗拒著,盡量不參與他的犯罪活動,保持著自己的潔淨,可困難。”
方少雄說:“夏姐,這樣說來,你與他是不情願的。”你不敢違揹他,是因為他勢力強大。他想一直霸佔著你!這個王八蛋!
夏麗說:“我一直想擺脫他,又不能如願以償,還得心不由己地任他擺布。他幾次要我參與他的犯罪活動,被我拒絕了。可有時,他在我店裡搞犯罪活動,有意讓我知道。事後,他威脅我說,我們是同謀,要進也得一塊進去。我還真被他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