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夢遊,為什麼會突然抓我手,如果醒著為什麼不當場醒來質問我,啊啊啊啊!”
“都怪你不爭氣!”越說越氣,方予松握拳敲自己的腦袋瓜,氣憤,“明明畫蕾絲矇眼就可以了,非得饞人家身子,非要摸腹肌嗚嗚嗚。”
聽見前頭鬱悶懊惱的自責,祁澍裡忍不住嗤笑
【呵,現在知道後悔了?】
【剛才不是玩得很開心嗎?】
聽不見他的話卻像有心靈感應,下一秒,方予松哭喪著臉朝床頭撲來,棉花娃娃的肚子被雙手虎口箍緊。
“亓柒saa!嗚嗚嗚嗚你告訴我,你剛才是醒著還是夢遊?好不好?”
娃娃在他掌心間搖晃,祁澍裡眩暈發作,說了句真實的氣話:
【別晃了,我醒著】
【我不僅醒著,還全程都在看你怎麼造作,並且淡定地把我當做你找靈感的素材】
想起剛才青年只對自己的身體有害羞反應,繪畫全程卻心如止水,祁澍裡胸口瘀堵,借機詰問:
【方予松,我這麼大個敞開睡衣的男人在你面前,你就一點反應都沒有嗎?】
【能不能有點別的出息?】
推問得不到回應,得到的只有對方從無間斷的搖晃帶來的頭暈眼花,以及病急亂投醫的哭嚎。
……
翌日起床,祁澍裡剛邁出左腳,一陣疾風呼嘯而來,方予松地鼠般鑽出頭來,打招呼的速度比財財還要迅猛。
“祁澍裡,早上好!”
“喵嗚~”
自然知道他的殷勤從何而來,祁澍裡翹唇,寓意深長的目光來來回回繞著對方打轉,最後落到方予松上下滑動的喉結。
“嗯。”簡單回給方予松,祁澍裡越過他,和毛孩子熱情打招呼:“財財早上好。”
“那、那個……”被他剛才似是而非的眼神盯了許久,方予松毛骨悚然,跨步追到浴室門口,“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沒睡好啊?黑眼圈好像有點重。”
他模稜兩可:“有點吧。”
方予松頓時慌神,扒在門框背後問:“為、為什麼?”
“誒,”沖洗掉口腔裡的泡沫,他沉重地嘆了口氣,愁眉苦臉地對他說,“昨天晚上不知道為什麼,睡著的時候明明好好的,結果到半夜就突然——”
“突然怎麼了!”門框探頭的那人,眼睛倏地瞪大,急不可耐奪過他的話。
“突然就像這樣,”說著,祁澍裡將睡衣紐扣一顆顆解下,垂墜敞開於腹部兩側,朝眼睛發直的人走去,俯首貼耳道,“釦子長手一樣自己崩開,弄得昨天晚上又冷又熱的。”
“嗚——”灼熱的呼吸打在耳畔,方予松咽嗚一聲,在心裡瘋狂道歉,伸手攏住他的睡衣,支支吾吾,“那快、快扣好,免得再、再著涼。”
心裡有愧,方予松繃緊手臂幫他把紐扣扣好,祁澍裡撐在門邊,俯瞰對方末梢跟頂端剩出來的紐扣與空隙,好整以暇提醒。
“予松,扣錯格了,解開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