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在椅子的手微頓,祁澍裡吞嚥幅度不敢過大。
“亓柒saa……”青年一邊低聲呼喚,一邊朝他走來。
隔著輕薄的紗幔,到他面前探近,口吻真摯:“難得有機會畫到敞開外衣露腹肌的畫像,就一張!就讓我畫一張,好不好?”
“……”
右頰幾不可覺地抽搐了一下,被詢問的人只覺得體內翻滾的熱□□他如坐針氈,下一秒就要控制不住充血的肢體。
騎虎難下,失去了主動權,只能寄希望於方予松良心發現,盡快把‘夢遊’的他引導回自己房間。
然而,當青年罪惡且略帶顫抖的雙手伸向他的領口紐扣,緊迫感在胸腔聚集,周遭的空氣坍縮,祁澍裡五指收緊,極力平複自己的呼吸。
解到最後一顆,灼灼目光留意他起伏不定的腹部,方予松小心翼翼地將手覆上去。
“呃啊……”食指指腹與他滾燙的肌膚觸碰,祁澍裡擂鼓的心跳再也抵擋不住,喉間溢位悶哼。
聽到動靜的方予松飛速收手,猶如驚弓之鳥退遠觀察坐在椅子上的人的反應。
兩人各懷鬼胎,寂寥無聲的臥室僅蕩漾著此起彼伏的緊張粗喘。
原地石化了一陣,方予松見祁澍裡似乎沒有清醒的跡象,嘗試橫向邁進一大步,伸長手臂用兩指夾住他的衣擺,偷偷摸摸往外掀了兩下,讓裸露的空間變得更大。
邁著高興的小碎步,跑去畫板前爭分奪秒,連平時欣賞對方強健的身體時發出的感嘆,都硬生生忍住,不敢多喊。
“呼——”伴隨最後一筆落下,青年長籲了一口氣。
匆匆淌過的時間早已將祁澍裡身體的血液冷卻,熬不過對方昏昏欲睡的雙眸,在聽聞這聲結束語後,陡然睜開眼睛。
睫毛與眼皮由於幅度過快,富含顆粒感的粗糙纖維跟肌膚相撞,惹得眼皮痛癢,想要抓撓卻無法下手。
“祁澍裡?”解開眼部的蕾絲布條,方予松把手放到他眼前晃了晃,“應該沒有睡著吧?”
避開突然強烈照射的燈光,祁澍裡懷著怨氣,緩緩伸手,用力握住他的手腕。
成功被他恐嚇,倒抽氣的人下意識縮回手腕,卻發現對方哪怕在夢遊,健身的力氣也絲毫不減。
“祁澍裡?”害怕真的把人喊醒,方予松聲線極其微弱。
“嗯。”眼睫扇動,祁澍裡故意回應。
“你、你你你你,醒了嗎?”眼前人擔驚受怕,抿住的兩瓣唇毫無血色,用空出來的那隻手往他眼前揮,繼續確認。
祁澍裡沒有啃聲,而是兀自扭頭,抓著他的手大廳帶。
“祁、祁澍裡,你要帶我去哪?”被他牽走,方予松步調慌亂,在路過財財的小屋子時,害怕聽覺敏銳的小毛孩聽見,就把鞋子脫了光腳跟隨。
無言中,他將方予松牽到自己臥室門口,放開青年的手,開啟門把手走了進去。
“祁……”不放心的青年還想追進來確認他究竟是處於清醒狀態還是夢遊狀態。
洞察秋毫的祁澍裡根本不給任何機會,看到他抬腳的剎那,果斷把門安上,將對方即將脫口的問詢堵在門外。
“哼。”不管他今晚如何翻來覆去心慌意亂,祁澍裡扣好自己淩亂散開的睡衣,上床睡覺。
入夢不久後,透過娃娃圓滑的眼珠視野開闊,靠在床頭,前方便是坐在畫作前瘋狂搓臉糾結的人。
“完蛋了完蛋了,祁澍裡到底睡著還是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