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早飯嗎?”祁澍裡的問詢自不遠處悠悠傳過去。
聽見聲音的人立馬彈直身體,下意識往自己房間緊閉的大門瞄。
知道他在擔心什麼,男人用吐司遮擋自己上牽的唇角。
打量對方在自己面前白天夜晚各不相同的性格,好奇之餘,也覺得別有生趣。
他再次重複:“要吃早飯嗎?”
方予松咬唇思索片刻,重重點頭,朝餐桌走去。
“給。”把手上抹好蛋黃醬的吐司遞給他。
方予松雙手接過:“謝謝。”
“不客氣。”目光駐足在叼著麵包小口品嘗的人身上,祁澍裡明知故問,“原來你是漫畫家啊。”
“嗯。”
“我說你怎麼每天都悶在房間裡,”抿了抿美式,祁澍裡調侃,“我起初還以為是逃學的高中生。”
“不是。”越說方予松的頭垂得越低,似是被他說成高中生,覺得害羞。
“昨晚……”
啪嘰——
對面的人剛開口,方予松就不留神把麵包掉到桌面,猛然抬頭,投向他的目光遍佈錯愕:“昨、昨晚,怎麼了?”
起初也被他激烈的反應嚇了一大跳,祁澍裡慧黠的雙眸泛動,語氣平常:“哦,我就是想問問,你把之前的蟑螂藥放哪了?昨晚本來想找你拿,一不留神就睡著了。”
“啊、蟑螂藥啊。”快要躍出口的心髒慢慢滑回原位,方予松的視線左右飄忽,最後走到茶幾,拉開下方的抽屜把白色噴瓶拿出來。
“我說怎麼找不到呢。”話裡有話的人淺笑,咬下最後一口吐司。
注視對方坐回自己面前,慢條斯理把桌面上的麵包屑和醬料清理幹淨,全程都不敢多看自己的心虛模樣,祁澍裡極力掩飾自己翹起的嘴角。
昨晚他讓自己那麼難受,今天自己也小小逗弄他一下,應該不算太過分。
吃過早飯,方予松就溜進他的臥室,編輯都打上門了,估計是該忙著畫出成品交稿了。
今天是休息的最後一天,手頭囤的圖也發完了,祁澍裡剛想跟賀櫟幾人商量明天的拍攝內容,就收到梁書堃的訊息,趕臥室開了個視訊會議。
影片裡,梁書堃舉起手裡的東西亮給大家看:“馬上就到情人節了,有個品牌方找我們做項鏈跟手鏈的推廣,現在東西已經送到我手上了。”
“行,”靠在沙發椅上,仔細端詳新合作商寄來的粉鑽吊墜,祁澍裡提議,“既然是情人節,那明天拍攝就取外景吧?這兩天天氣也不錯,花海公園的櫻花不是開得挺好看嗎?”
“確實,”賀櫟也附議,“櫻花跟這個飾品的顏色還挺搭的,明天早上早點去吧,怕晚了人多不好拍。”
“行。”
晚上,祁澍裡躺下之前,做足了心裡建設。
按照今早編輯來催稿的嚴重程度,方予松大機率又要熬夜畫畫。
做足看他畫畫到淩晨四五點的心理準備,祁澍裡正式閤眼。
……
耳旁鬧鐘鈴響,被窩裡的人鑽出頭把手機摁掉,朦朧的雙眼被耀眼的螢幕光亮刺激,短暫閉了會才嘗試重新睜眼。
7:31
亮堂堂的數字擺在眼前,祁澍裡從被窩挺身,脫離暖和的溫度,任由被子外凜冽的空氣吹醒發懵的頭腦。
為什麼昨天晚上他沒做夢?不僅沒夢到方予松,也沒有跟娃娃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