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小時。從南樺到廣城坐高鐵要七個小時。”明栩站定腳步,秀氣的眉擰緊,“為什麼不好好在南樺養身體,為什麼剛剛還要喝酒,徐硯祈你都多大的人了,能不能做事有點分寸?”
徐硯祈穿著一身黑色的風衣,風在此刻揚起他的衣擺,也吹亂他額前的黑色碎發。
他看著明栩板著臉教訓自己,兀自笑了。銳利的眉眼沾染笑意,似乎非常滿意她對自己的關心。
他的聲音低沉悅耳,眼裡藏著很多她看不透的情緒,“因為我想親口和你說一聲——生日快樂,栩栩。”
明栩聽到這話,眼眶霎時間紅了,眼前蒙了一層霧。此刻她的內心翻滾著浪潮一樣洶湧澎湃的情緒。
他還記得。
她偏過頭,眼角的淚水滑落。
明栩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服袖口,試圖將內心泛濫的風浪平息。
“我們已經分手了,你不必這樣。我不缺一聲生日快樂。”
“我知道。”徐硯祈伸手,將她的淚水輕輕擦拭,語氣溫柔,“那你哭什麼呢。”
明栩躲開他的手,自己擦掉眼淚。
“你什麼時候回去。”
“明天吧,公司事情太多。”
“今晚住哪裡?我送你回去。”
“酒店。”
“走吧。”
一路無言,直到車停在酒店,兩人下車。
“那你上去吧。回去好好休息,把傷養好了。以後……你就不要再來廣城了。”
徐硯祈沒應答。他的臉色有點難看,一手捂著傷口,另一隻手撐在車窗上。
“你怎麼了?是哪裡還不舒服嗎?”明栩去扶他。
“可能是下車動作有點大,傷口現在開始疼了。”他側眼看她,濃黑的眉皺著,“能送我上去嗎?”
明栩猶豫了一下,“我送你上去。”
明栩扶著徐硯祈上樓,送他進套房。
徐硯祈靠坐在沙發上,明栩給他倒了一杯溫水,“現在好點了嗎?”
徐硯祈點了點頭。
明栩鬆了一口氣,“那你一個人當心點,回去後再去醫院看看。我……先走了。”
就在明栩要走的時候,徐硯祈突然抬手,指骨分明的手拽住她的手腕,稍用力將她拉著坐在自己的腿上。
他動作太快,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他箍緊在懷裡。
“徐硯祈,你這是幹什麼?”明栩說著就要起身,卻被他按住。
剛剛憔悴的模樣已然消失,他目光帶著淡漠,“你要是想讓我傷口再重新多縫幾次,就再亂動好了。”
明栩聽到這話,果然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