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答案的寧鐺並未善罷甘休,反而更為激動地挽上了她的胳膊:“這便是不同,殿下貴為儲君,竟然不納妾室!”
好熟悉的一句話,想必是在暗嘲她不遵婦德,拈酸吃醋,妒心太強吧?
她本以為寧鐺見識廣闊,不會信那套男子定的歪理。沒想到她也和旁人一樣。
但無法苛責她一人。
她眼色忽地暗下,輕笑兩聲,不願去辯孰是孰非。
可寧鐺湊到她耳邊,悄聲道:“說句冒昧的,殿下就您一人,您吃得消嗎?”
倒是言行一致,真挺冒昧的。
冒昧到夏淑晴脖子梗住,詫然地看向寧鐺,好奇她是求知若渴,還是誠心嗆她的。
可寧鐺挑了挑眉,笑得很是明媚。
夏淑晴不禁想到了以前同陳嶽茹偷偷看嫁妝圖,然後高談闊論地評價圖中的二人。
她感到口幹舌燥,抿了抿唇,撇過頭,盡力忽視寧鐺熱切的眼神,聲若蚊吟:“……就、就還好。”
她覺得魚水之歡,並非只有他能享受,她又何嘗不是樂在其中……
但是坦白告之,寧鐺會說個沒完沒了。
“娘娘可真實誠,妾身不過隨口一問。”寧鐺笑咯咯道。
“……”
怕玩火燒過了頭,寧鐺趕緊找補道:“雖然我還未見過殿下,但就知道殿下待你極好,可真是琴瑟和鳴。”
是……也不是。
夏淑晴有些心虛地想,她是沒看到他們吵架的狀態。
或許是問題的尺度突然增大,莫名將她們拉近了一步。
夏淑晴:“……所以你只是想問這個?”
“還能再問更深的嗎?”寧鐺兩眼放光。
“……不是。”
夏淑晴扯了扯嘴角,“我還以為你會譴責,因為我有妒心,不準他納妾室。”
“這有什麼好譴責的?那怎能叫妒心,定是發明這規定的男子想納妾被正妻訓斥了,他氣急敗壞之下倒打一耙。”
寧鐺默了默:“我家王爺倒是有兩個妾室。實不相瞞,妾身勝在與他無感情,兩位姐妹也好相處,妾身兒子也快兩歲了。”
夏淑晴瞧寧鐺嘴角仍噙著笑,但眼色涼了下來。她猜她不是因為妾室煩擾,可能是懷念從前逍遙自在的日子。
畢竟,她將才一直在問她京城到兗州所經之處的風光,還如數家珍似的分享她從前雲遊四方的經歷。
夏淑晴想安慰她,卻怕說錯了話害她更難受,怕她會因為心思被看穿而窘迫。
寧鐺抽走了挽她的胳膊,抬手朝著席位,笑臉盈盈道:“娘娘請升座,快請嘗嘗禦賜的顧渚紫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