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這天策上將是什麼意思?”老太太的雙眼晶亮,彷彿有兩簇火苗在跳動。
蘇琳琅有些沉悶的點頭,“知道,前唐那位千古名君做過,”說罷見老太太滿臉的褶褶都要笑開了似的,她繼續道:“不過有人說他是弒兄逼父才做上了皇帝的。”
安平大長公主眼一瞪,抬手就要給她一記爆慄,大概是顧忌著人多手抬到一半又改成抹順自己的頭發,“少在我跟前耍嘴皮子來氣我,你心裡比誰都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孫女還是那個意思啊,”蘇琳琅面色平靜地道:“隨他,他怎麼選我都會義無反顧。”
安平大長公主笑呵呵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向前方抬了抬下頜,她順著老太太的示意轉頭望去,見騎在馬上高高在上的她家殿下正眼中含笑的望著她。
哎呀和老太太鬥嘴分神了!她心中一陣雀躍,又怕自個兒動作太大引人窺視,只敢咧嘴滿臉歡喜的沖他笑。
此刻禦駕已經啟程,他轉頭催馬向前追隨而去。
她的笑容還沒有完全綻開。
“哼,都怪祖母!”她忽然靠在安平大長公主身上不依不饒的搖晃著老太太的手臂,嘴裡頭不斷重複著她自己都聽不清楚的咕噥。
安平大長公主哈哈笑著對身邊侍人揮手,“走走,咱們也進宮去!”
宮裡自然早準備好了秦王的接風宴。
並沒有朝臣以及外命婦,只有太後嬪妃以及諸位親王,可以說是一個皇室家宴。
齊王忽然在此時問起陳霆越歸途遇襲之事。
“……有多少人?什麼裝束?攜帶什麼樣的兵刃?武功路數……”
陳霆越簡短答了,他便陷入了沉思。
“你可是有何線索?”懷仁帝沉聲問道。
齊王起身拱手,“回父皇,兒臣有一事沒有向父皇稟明,”他說著頓了一下,瞥了坐在他旁邊的陳霆越一眼,“其實兒臣從萊州回京的途中也有一撥人慾刺殺兒臣,之所以兒臣沒有稟明父皇,一則兒臣並未受傷,說出來只會令父皇為兒臣擔憂。二則,兒臣想先將此事按下,悄悄地查。”
“方才聽五弟描述,那些人的裝扮及手段與刺殺兒臣的人幾乎無異,現在兒臣已經有了線索,到底是誰欲對我們兄弟二人,兒臣已經查證清楚。”
“哦?是誰如此大膽?”懷仁帝沉聲問道。
齊王的態度越發謙謹,“回父皇,從各方面證據來看,這些殺手應是江湖上罪大惡極的所謂逍遙山莊之人。”
懷仁帝蹙眉,“逍遙山莊,曾經有地方官員給朕呈過摺子報過這件事,據說其在平陽和平涼一帶都有教眾聚集。朕記得還有武將請奏要剿滅他們,但朝會議及此事時汪淵說逍遙山莊莊主已經金盆洗手,假以時日,其教眾也應安分,所以這件事便遷延至今。”
他說著動怒,“如此說來,這逍遙山莊竟沒有收斂,如今竟膽敢接連刺殺親王,他們這是公然挑釁朝廷挑釁朕嗎?”
“父皇,”齊王繞到懷仁帝面前撂起衣擺雙膝跪地,“逍遙山莊已成匪患,兒臣願帶兵剿滅那逍遙山莊,請父皇恩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