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棠趕緊下跪,“因……因那日除了孫大人和梅娘娘外,還有吳大人站在遠處望風,我不知她是不是看到了我,怕她報複……請陛下贖罪啊!”
“姚雲棠!你血口噴人!我何時跟著孫大人去過太液池望風!”吳鳶瞪大了布滿血絲的眼睛,當真冤枉的緊。
“吳鳶!你閉嘴!”隨著皇帝一聲大吼,吳鳶才閉了嘴,皇帝又看了看丁澤,“丁先生,你呢?”
丁澤上前一步,“臣知道的,就是洛姑娘遇害的前一晚,我在梨園閣門前,見到了吳鳶吳大人,看似是往洛姑娘的住處去的……除了我,教坊的雨燕也是見了的,只不過她只見到了黑影,沒臣看的清楚。”
這下吳鳶不再喊冤,倒是皇帝又問了一句,“吳鳶,這回你可有什麼話說的?”
吳鳶不再說話,而孫茹一直狂笑,跟聽到了什麼極大的笑話似的。
皇帝大呵一聲,“孫茹,你死到臨頭了,笑什麼?”
孫茹傲視著坐上的皇帝,“陛下的栽贓還是拙劣了些,你當我是什麼?用得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用親自把人約到湖邊?”
“在宮中施用巫術,你這是承認了?”
“對,我是承認了,皇帝既然想誣陷,就已做好將我置於死地的打算,微臣再去狡辯還有什麼意思呢?梅香兒,驗屍的老頭子,洛水碧,當年的蘇彩蝶,鄭青青,許飛鸞,都是我害死的。”
這裡有許多名字雲棠都是未聽過的,難道就是李連說的那些早就被巫術害死了的?雲棠心中怦怦直跳,她真想替這些人問問,這孫茹到底是因為什麼要對這些人如此?
“孫茹,那朕再問你,你為何要對這些人如此狠毒?”雲棠那邊想著,這邊皇上就替她問出來了。
“無可奉告!”
“那朕再問你,你可知南詔的南山公主?”
孫茹倒是對這有些詫異,可隨即又笑了笑,“既然皇上已經知道了,我就不瞞著了,我是,你要殺便殺。”
“倒是承認的痛快,可你若是心中有恨,為何不沖著朕來,非要殘害於那些無辜的人?你可知你如此,害得多少人為自家親人痛徹心扉?”
她心中有恨,自然就是殺父之恨,當年鳳伽異對她寵愛異常,想是她知道了自己父親的死因,這才來伺機報複。
當然,在場除了皇上、雲棠和丁澤,沒有人知道這話中的意思,不過這些人混跡於官場,早練就了一身不該聽的不聽的本領。
孫茹依舊含笑,“陛下,你才是那個始作俑者罷?若不是你將她們納入後宮,她們早已安安心心的相夫教子了,這些人日日獨守空房,留著也是痛苦……”
皇帝氣結,“豈有此理!那刑部的吳慎又哪裡招惹了你?”
“沒招惹我,那老頭子有身好本領,我看不慣。”
她說的這般輕描淡寫,叫在場的所有人都極為駭然,這世上為何有這等心狠之人?
“那當年的林才人……可是你施展了巫術……支配她謀害於朕?”皇帝說到林才人,面上又現出抑制不住的愧色,他怎麼就那麼糊塗呢?
“是又如何?你後悔了吧?哈哈哈哈哈,林才人,林才人,她不叫林才人,她叫林畫蘭!茍且於這活死人之地,還不如早早死了的好!”
奇怪的是,這孫茹似是對林才人極其憐憫,本一直含著笑的狐眼,此時竟流下兩行淚來。
皇帝閉上了眼睛,心中回想林才人的一顰一笑,他是多情之人,他愛著獨孤婧,可對林畫蘭,他也是極愛的,甚至在她謀害他之後,午夜夢回的時候還能經常見到佳人的笑語嫣然。
“罷了,各位愛卿,可還有什麼見解?”皇帝睜開了眼睛,為人君者,又如何能沉浸於兒女情長呢?
刑部尚書曹萬裡上前一步,“陛下,此事已再清楚不過,不過有些事情刑部還是要審,既然如此,就要將這兩個妖婦關押起來,可又因這兩人特殊,刑部實在不敢確保關押時候不出亂子,不如還是尋一單獨地方,叫國師大人管著。”
國師玄同子道法高深,若不是交由他管著,估計這宮裡頭沒人能睡著覺了。
皇帝點了點頭,“好,那就如曹卿所說,國師,交給別人朕實在難以放心,還是要辛勞你,這兩人狡詐,國師也不要掉以輕心吶!”
玄同子微微一拜,“邪不壓正,陛下無需憂心。”
待到孫茹被人捆著帶了下去,卻斜著細眼沖著雲棠狂狷一笑,害得雲棠頭皮都麻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親們可看出了什麼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