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老漢的聲音讓沈妙芝回神。
她看過去,攤主老漢手上正把手中的紅色塑膠袋袋口敞開。
裡面是四個嶄新的盤子,和剛剛被混子打碎的一模一樣。
沈妙芝下意識站了起來,一臉驚訝,“叔,你這是幹什麼。”
攤主老漢不好意思的說,“閨女,你的盤子是因為我們才被波及打碎,所以我跑去商場買了幾個一模一樣的,你看行不行。”
沈妙芝心裡動容,趕緊把剛剛混子給自己賠的一塊錢拿出來遞過去,“盤子碎了和你們無關,怎麼能怪你們。
還要謝謝你幫我買一趟,省的我在跑腿。
來,叔,這個盤子錢你收好。”
攤主老漢怎麼肯收,“閨女,雖然今天不是我們直接打碎了你的盤子,但是也是受我們連累。
再說因為你的介入,我們兩口子逃過了一劫,幾個盤子壓根表達不了我們的感激。
你要是不收,我們老兩口心裡可過不去。”
攤主媳婦的態度也異常堅定,搞得沈妙芝有點無措。
陶長義看了攤主兩口子一眼,伸手把沈妙芝按回去,“坐好。”
繃帶還沒有固定好,沈妙芝只好乖乖坐下。
攤主兩口子的友善讓她刮目相看,想到自己明天也要開始擺攤,一邊打量著小攤的佈局,一邊忍不住和攤主媳婦嘮起來。仟千仦哾
“嬸子,怎麼稱呼您?”
“我姓王,你叫我王嬸就行。”
“王嬸?”沈妙芝愣了愣,竟和乾媽一個姓,不過王是大姓,這個姓氏的人多不勝數。
她沒在意又接著問,“王嬸,你們這個餛飩攤擺多久啦?”
“有十來年了,從那陣改革開始做允許小打小鬧,我們就開始擺攤了。”
“那你們思想挺超前的呀。”
“唉,那是被逼的沒辦法,我們除了會做點吃的,也沒別的法子營生。”
攤主媳婦言語有些無奈。
沈妙芝笑了笑,“自己做小生意挺好的,我看你們生意挺好的,一個月也能掙不少吧。”
王嬸嘆了口氣,“生意好有什麼用,到手的錢又能有幾個。
前幾年還好,頂多有些地痞流氓吃霸王餐,這都無傷大雅虧不了幾毛錢,可近幾年康安市開始出現黑.社會幫派,簡直讓人苦不堪言。
一碗餛飩兩毛,一天就算只賣五十碗,除去攤位費和成本,其實一個月也有兩百多的進賬。
可就剛剛那群吸血鬼,生意不好的攤位店鋪一個月去兩回,生意好的地方恨不得一個月來十趟!
到頭來落到我們頭上的能有三四十塊錢就不錯了。
要是再這樣下去,我們還不如去撿破爛打零工,至少不用天天擔驚受怕。”
沈妙芝同仇敵愾的點了點頭,“確實可恨,看來我以後出來擺攤得帶點厲害的防身武器。
我掙的辛苦錢,別人休想從我這裡拿走一分。”
她算是明白了點,為什麼街上看到的大都是流動攤點,固定的攤點也有,但是卻不是隨處可見,這種風氣下,誰願意辛辛苦苦一個月,到頭來卻是給吸血鬼白打工?
而且還極有可能會隨時掛彩受傷。
陶長義正給沈妙芝固定好最後一個醫用膠帶,聞言眼底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