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何醫生今天剛打過電話來,讓您20號過去找他。”
祁銘輕輕晃動脖子,刺疼,比他預想的要糟糕。
“提前,我回去就去找他。”
郭乾心道不好,頭一次見他這麼積極地找何醫生,隱隱有預感。
“老闆,您……”
“沒事兒,回去再說。”
郭乾掛了電話,憂心忡忡,無聲嘆氣後去幫他聯系何醫生。
折騰吧折騰吧,這倆人一個比一個能折騰。
遲早有一個得把自己作死。
——
黎瓊戈喬裝後回國,深夜抵達g市,打車回公寓。
第二天一早就去監獄探監。
祁母以為是祁銘。黑著一張臉被女獄警帶到會面室。
看見是黎瓊戈,臉色更爛。
黎瓊戈玩手機等她過來,見到她穿著藍白條紋的獄服出現,收起手機,揚起嘴角,抬手朝她揮揮,“伯母,別來無恙啊?”
“啊,不對,您看上去不太好。”
黎瓊戈摘了墨鏡,手肘放在桌子上撐著下巴看著她。
祁母怨毒地看著她,“別得意得太早。”
“可不是嘛,別得意太早。像當年的您,那得意勁兒,嘖,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祁母不屑輕嗤。
黎瓊戈換了個姿勢,想點煙,地點不合適,撚撚指尖作罷。
“您知道媒體怎麼寫您的嗎?”
不等她回答知道與否,黎瓊戈看著她那張明顯憔悴,風韻不在的臉,一點一點打破她的期待。
“媒體都說您表裡不一,蛇蠍心腸,作惡多端,總之,能想到的惡毒詞語都用您身上了。”
“原來那個貴婦啊,現在人人喊打呢,三年時間不算長,不過等您出去,大概也是和之前完全不同的風光了。”
“黎瓊戈!你以為是因為誰!都是你!如果不是被你這個狐貍精迷得五迷三道的,我兒子不會這麼對我!”
“是你讓他背上了不孝的名聲!”
祁母突然站起來,垂著桌面,情緒失控,女獄警上前把她按著重新坐下。
祁母不情不願地重新坐下,恨不得用目光殺死她。
黎瓊戈往後撩了下頭發,不甚在意,“你有把他當成是你的兒子過嗎?母不慈,子孝有什麼用?你以為你這樣說我會過意不去嗎?”
她微笑著搖頭,“不會,我告訴你,這是你們欠我的。”
探監時間結束,黎瓊戈重新戴上墨鏡,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祁母。
和當年祁母站在她面前趕她走時的神情一模一樣。
“三年有期,便宜你了。這三年,可千萬記得是為了什麼在裡面,當年那血糊糊的一團,可是您的親孫子呢。祝夜夜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