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瓊戈更心塞了。
小家夥這愛美的性格是隨了誰啊,現在才六歲居然就為了帥哥要把她這個媽咪給搭進去。
要不是知道她今天和祁銘是第一次見面,她都要以為她其實是祁銘派過來的臥底了。
和祁銘分開時,他留了黎瓊戈的新手機號,現在打過來,正好把黎瓊戈從吧啦的靈魂拷問中解救出來。
祁銘問她的房間號,準備過來。
黎瓊戈看了一眼帶著好奇望著自己的吧啦小朋友,開門出去。
“不用過來了,大廳見,吧啦在。”
祁銘靜默數秒,應下。
兩人點了兩杯喝的,找了個露天的位置坐下。
黎瓊戈開門見山。
“什麼事?直說吧。”
“對不起,阿黎。”
祁銘鄭重其事,帶著她從未見過的沉重。
黎瓊戈端飲料的手一頓,那些委屈陡然膨脹,從胸腔滿到眼眶,那是他們唯一能夠宣洩的出口。
她抬頭望了望天,壓抑著眼淚。
超模ee不能這麼軟弱。
“哦,那我不接受。”
縱使有再多感情,她都輕描淡寫地開口。
祁銘手心一緊。心髒豁開一條口子。
動了動嘴唇,苦笑著“你那天想拿走資料是想把她送進監獄,是嗎?”
提起那天的事,黎瓊戈帶著恨意看他。
“是,可是你讓我把東西留下。你剝奪了我讓她接受法律制裁的權利。你到頭都還是對她心存奢望!呵,真可憐。”
祁銘更加用力握住手心裡的東西,這麼多年,上面的紋路似乎越發深刻,就這麼握著,他都能清晰感受到上面的每個字。
他可不就是很可憐麼,徹頭徹尾的可憐蟲。
阿黎比他聰明多了,從不對黎家父母有任何期望,這樣就不會有任何失望。
“阿黎,我親手把她送進去了。”
祁銘近乎哀求地說出這句話。
沒有料到會是這個結果,黎瓊戈捧著杯子怔愣數秒,隨後倏然冷靜,意味不明地回:
“哦,是嗎。”
“昨天二審才結束,維持原判,三年有期徒刑。”
祁銘帶著幾分急切。
黎瓊戈不說話了。
這確實是她想要的結果,從六年前就想要。
那個女人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模樣,想來從天堂掉落地獄的滋味大概很不好受。
這六年,她真是做夢都在想看她跌進地獄後灰頭土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