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中學整體都是寄宿制,有專門的後勤保障,所有學生都是半軍事化管理。在那個年代是讓人眼紅的學校,文化革命開始,八一中學改名十八中學。
後來到於衛上高中時又改回叫“八一中學”。
於衛上學的時期已經是文化大革命中後期,文化大革命一開始學校就交給了地方,生源也放生了變化,不再是清一色的軍隊子弟,而是工農兵子弟都有。
在十八中學附小上實踐課更具體,每兩個學生一組,糊火柴盒。剛開始一組一節課只能糊幾個,熟練了一節課糊二十多個。
據說這也是勤工儉學的一種方式,讓小學生從小就有勞動光榮的意識。
中學裡有禮堂,於衛第一次在學校看電影,播放的電影名字叫《決裂》,說的是一幫農村年輕的勞模上大學的事情,就是那個年代典型的工農兵學員。
什麼“憑這雙手就可以上大學!”“馬尾巴的功能!”等等臺詞,是流行的臺詞。
看電影的機會很少,大多是“革命樣板戲”,於衛是看不懂,估計孩子們都看不懂。
十一屆三中全會後,人們興高采烈地走上街頭,敲鑼打鼓地遊行。學校放了假,也參加到遊行隊伍當中,與大人們一起歡樂!
後來,撥亂反正後很多人平反,再次走上崗位。
小學看電影的機會也多了起來,《小兵張嘎》、《南征北戰》、《今天我休息》等電影。
不僅在學校放映,軍區的禮堂也放映,到星期天對上學的孩子來說看場電影是多麼快樂的事情!
在當時《閃閃紅星》是最時髦的電影。於衛足足看了四遍。
一九七八年秋天,於衛上五年級了,弟弟於兵也上了一年級。於衛帶著弟弟一起上下學。
年底十一屆三中全會召開,開啟了改革開放的大門。
於衛剛轉學到十八中附小的時候,學習還趕不上,尤其算數課差。爸爸只要一有時間,晚上在輔導於衛做完作業,又出一些練習題讓於衛做。
三年級於衛的學習就一天天進步,到了四五年級,於衛的學習成績已經是班上的前幾名了。
春天,小學部門前的大榆樹上掛滿了榆錢。
一天下午,老師都去開會,下午自習課,在班上做完作業後,同學們沒事幹,幾個男孩子,跑出教室外面,爬上大榆樹摘榆錢吃。
老師回來後,情況被別的班的老師發現報告了老師。老師一氣之下,將爬樹的幾個孩子都留了下來。班長帶頭有六個人,於衛是其中一個。班主任宋老師叫他們去辦公室,靠牆邊站著。
然後,嚴厲地批評起來:“你們知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你們這種行為影響有多壞?難道你們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嗎?”
一連三個問話後,宋老師目光冷峻地掃視著他們。
宋老師是一個瘦高個子的女老師。剪發頭,自來卷,黃色頭發,面板白淨眼睛凹陷,臉部輪廓清晰,看上去很幹練的樣子。
同學們都以為她是混血兒,其實不是。
再看孩子們,頭低的很低,誰也不敢回答。“你們誰先說?”見沒人開口,宋老師對李立說到:“你是班長,你先說!”
李立先認了錯表了態,接著幾個同學都做了口頭檢查,宋老師的怒氣才消了不少,但並沒有完全消散。
幾個同學做完檢查後,宋老師又說道:“你們幾個趕緊通知院子裡的孩子,把你們的家長請來,把你們領回去!”
完了,完了!這下完了!於衛心裡面想到,這要是家長知道了,那不是一頓爆揍。該怎麼辦呢?於衛心裡非常著急。
小時候捱打,在那個時候都很普遍,家家戶戶都幾個孩子,管不過來,家長對犯了錯誤孩子往往揍一頓,透過這種手段來矯正孩子的壞習慣。
對於衛來說,家裡面三個孩子,他是捱打最多的。於衛的的性格也是三個孩子中最愣的那個。
於衛總是對著幹,家裡一般爸爸打他,媽媽有時候也打。上小學,於衛被打了次數就多了,而且總是在星期天休息的時候捱打。
夏天捱打,就翻牆躲到軍區汽車隊維修的汽車裡睡一覺。冬天天氣冷,跑出去,過一段時間就回家,因為沒有別的地方去。
剛開始的時候,父母滿院子找,找不見兩人就吵架。
後來,漸漸習慣了,也不找了,知道於衛自己會回來的。
於衛看這招不靈了,就在外面躲一夜,第二天在院子裡玩,家長看見又叫了回去。
小時候捱打,被打了多少回?於衛也記不得了,好像就是家常便飯一樣。而且爸爸老說:“打是親,罵是愛!是對你的嚴格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