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怪是什麼人,觀人於微那可是他溶入骨髓的技能啊!她動作稍稍一滯,他便已經猜到了。
他下車從後備箱裡拿了個藥箱遞給葉嫣然,“這個給你,你一個人住,藥箱還是應該備一個的。這裡面有一支去淤膏效果不錯。”
葉嫣然不知道阿怪是怎麼得出她一個人住這個結論的,但她也過了“每事問”的年紀,點點頭,接過了藥箱。
“你住幾樓?”阿怪打量著這個舊式的小區,樓層不高,住戶不多,環境很是清幽。換言之,如果發生什麼罪案,也不大容易被人發現。
“二樓。”葉嫣然指了指,“掛風鈴那家兒。”
阿怪抬頭以他專業的眼光看了看道:“如果你經過這件事後,覺得一個人住缺乏安全感,可以找我。”
“啊?”葉嫣然愣住了,這話兒也太唐突輕佻了!
阿怪也意識到自己表達有誤,摸摸鼻子道:“我是說,我可以幫你裝一套先進的防盜系統。”
“好!謝謝。”
葉嫣然提著藥盒上樓,剛拿出鑰匙準備開門,對面的單元門開啟,季羽凡從裡面出來。
“你怎麼這麼晚?”他的聲音裡帶著惺忪的睡意。
“沒什麼,有點兒事兒耽誤了。”
她下意識的不想讓他知道,垂著頭開門進屋。
“什麼事兒,這麼晚?”季羽凡一直在等她,等得倒在沙發上睡了一覺,才迷迷糊糊聽到她找鑰匙開門的聲音。
他跟在她後面非要問個究竟,視線落在她垂得過低的頭上,“你到底怎麼了?”
看清她紅腫的臉,裂開的唇角,他的眼中燃起怒意,“他打你了?你去找你那渣男友了,是不是?”
他一拳打在牆上,“混蛋!”
他的怒氣如此突出其來,打牆的舉動更是幼稚無比,但卻又真實直接。葉嫣然見慣了內斂成熟、善於偽裝的成年人,反被他這樣的行為暖到了。
她下意識的拉過他的手,“痛不痛?生氣打牆,你說你傻不傻?”
“你都傷成這樣了,還問我痛不痛?你說到底咱倆誰傻?”他的手指小心地輕觸著她的臉頰,眼中都是痛惜。
“我現在已經不痛了。”
“這個混蛋,別讓我再看見他!”季羽凡的眼中閃過狠意。
“你別胡來,不是他。”
“那是誰?”這時他才注意她衣服的異樣,“你衣服怎麼了?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我打車回來時,遇到壞人了。還好被人及時救了,除了臉上這一下,別處沒受傷。報了警,人也抓了。現在沒事了。”她故意說得輕描淡寫,不想再引起他的擔憂。
他認真的將她上下打量一番,象是再確認她的話,最後盯著她的衣服道:“他欺負你了,是不是?”
“沒得逞,我就被人救下了,我至多算是嚇著了。”葉嫣然故作輕鬆地聳聳肩。
他突然將她擁在懷裡,輕撫著她的頭,“一定嚇壞了吧?沒關係,你別怕,以後我保護你。再也不讓人傷害你,我保證。”
這種話,或許只有季羽凡說出來,葉嫣然才不會覺得做作,心反而軟得象棉花糖一樣,被他萌化成甜甜膩膩的糖汁。
良久,他放開她,“去洗澡換衣服吧!一會兒,我幫你上藥。”
“不用了,時間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可以的。”
“不行,我說了要留下來保護你。”季羽凡雙手環在胸前,態度非常的堅決。
葉嫣然拿他沒辦法,只好找了換洗的衣服,去洗澡。
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她一眼就看到象門神一樣背坐在浴室門口的季羽凡。
“你怎麼坐這兒了?”
“保護你啊!”他答得理所當然,“這樣只要有一點兒動靜,我就可以衝進去救你。”
“人都已經抓進去了,沒事兒的。”葉嫣然無奈,“總不會全J市的流氓壞蛋全盯上我了吧?”
“可是你還是會害怕的啊!”
這話兒,她竟無力反駁,來自內心深處的恐懼有時它就是這麼的無理,雖然知道連續遇到兩次歹徒的機率低過中福利彩票,但她還是怕的。